见乔司宴终于肯把孩子还给她了,白童惜连忙将之接了过来,见他已经被捂得有些喘不上气了,不禁心疼的说:“小曦……别怕,妈妈在这!”
孟年曦一回到自己熟悉的怀抱,立刻放声大哭了起来,由于呼吸不畅,还给呛到了,一张白团子似的小脸涨得通红,吓得白童惜连连给他顺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戴润的关心:“嫂子,没出什么事吧?我听到小曦在哭。”
在乔司宴锐利的逼视下,白童惜抬高声音对外宣称:“没事,小曦只是尿裤子了。”
闻言,戴润“哦”了声,没再多问了。
下一秒,白童惜抱着孩子从床边直起身。
见状,乔司宴眸光一冷:“站住,你要去哪?”
白童惜依言站定:“小曦才受了惊吓,我想把他抱回到婴儿床里,这样可以更快的把他给哄好,除非……你想让他继续哭下去。”
她在提醒他,门外有一个随时可以闯进来的戴润。
乔司宴眯了眯眼,声音更沉了些:“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耍什么心眼。”
“我怎么敢?”白童惜牵了牵嘴角,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好不容易将孟年曦带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后,白童惜偷偷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把他放进婴儿床里,然后背对着乔司宴蹲在了婴儿床前,一边用手轻轻摇着床,一边唱起了摇篮曲。等孟年曦从惊吓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后,白童惜这才直起身,却不是回乔司宴那里,而是从床头柜处抽出一张面巾纸,在乔司宴“你又想干什么”的询问声中,淡淡的回答道
:“我只是想给小曦擦一下眼泪和鼻涕,不然他不舒服,是睡不着的。”
“那就快点。”乔司宴说。“嗯。”趁此刻背对着乔司宴,白童惜偷偷把面巾纸撕成两半,接着揉成团,塞进了孟年曦的耳朵里,她的眼神非常温柔,心里想的却是:这样待会儿她开枪的时候,就不
会吓到孩子了。
做完这些事后,她这才直起身,往乔司宴的身边走去。
乔司宴低头看了看手表,想着时间有限,便道:“走吧。”
白童惜微微一愣:“走?”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带你离开。”
他曾经失去的战利品,今晚一定要夺回来!
孟沛远、白童惜,这两人把他害成这样,他只有拆开他们,看着他们痛苦一生,才能解心头之恨!
至于孟年曦,他现在必须留着,否则白童惜宁死都不会跟他走的,这样反而对他的计划不利。
令白童惜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不放弃绑架她?按理说,他不是应该杀了她泄愤才对吗?
还有什么是比杀了她更让孟沛远感到痛苦的呢?
再说,他越狱的时候受了伤,还想从白家的地盘上带她走,这不比直接杀了她要难度高得多吗?
别说,他这是舍不得杀她?
事实上,白童惜还真猜对了。
乔司宴确实舍不得杀她!
有什么是比棋逢对手更让人热血沸腾的呢?乔司宴是恨她,但也欣赏她,两相抵消之下,他的杀意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比起杀她,留着她慢慢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也不失为一种乐趣。知道他不急着杀她之后,白童惜的神经反而不那么紧张了,明知他在催促自己跟他走,她却偏要坐回到床边,和他说话:“你让我跟你走,是打算实现当初对我的承诺,养
我下辈子吗?”
“有何不可呢?”乔司宴说。
就像他曾经在九溪十八岛别墅上养过鳄鱼般,那么凶狠嗜血的猛兽,他都驯服得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呢?
“你就不怕我又背叛你?”白童惜边说着,边慢慢把手探向枕头底下。
乔司宴自负道:“已经中过一次圈套了,你以为我还会中第二次吗?”
不仅如此,他的目光中还透着轻视,只因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断定白童惜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而白童惜要的就是他的轻视!
与此同时——
两抹人影正心急火燎的冲进白家,只不过他们一出现,就被隐蔽在远处的人用高清望远镜看到了。
“奇怪,孟沛远不是去参加慈善晚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能是中途现了异常,你没看到孟景珩跟他在一起吗?赶快用对讲机联系先生!”
“好!”为了方便乔司宴潜入白宅,他们事先断了附近的信号,也因此,他们用手机同样联系不到乔司宴,还好他们提前准备了对讲机。
另一边——
“可以走了吧?”乔司宴冷冷的催促着还赖在床上不肯动弹的白童惜。
此时,白童惜的手指指尖已经触碰到了被她放在枕头底下的枪身……
她的心里一阵激动,却还要不动声色的演戏:“等一下,我总不能这样就跟你走吧?”
乔司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穿着睡裙,的确各种不方便。
但,他还没有检查过衣橱,所以不会放任她过去拿衣服,万一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呢?
“我替你拿。”
撂下这句话后,乔司宴几步来到衣橱前,正当白童惜等着他转过身去的时候,乔司宴放在口袋里的对讲机忽然沙沙作响。
“嗯?”乔司宴眉头一皱,白童惜的心顿时蹦到了嗓子眼。
随后,他微微敛眸,从口袋里拿出了对讲机。
“别动!”
趁着他微微分神之际,白童惜“刷”的下将手枪从枕头底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