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个却缺少武道之基武神真意的伪武神依然不可能踏天而行,然而他却可以做到这一切,这却不得不说这位少年天生与风亲近的体质了。然而所有与道有关的体质天赋皆在其神魂凝练达到七境真人境之后方可初显成效,这说明少年体内至少有一个七境阳神。
但一个三镜武夫却有着伪武神之体和真人阳神于体内焉能不让老乞丐心中好奇。
毕竟武道与仙门双修的修士虽然不在少数,但却没有一人仅在修炼武道境界三镜的时候,肉身能达到此等程度,更遑论一个从未修习过仙法的武夫竟修成了阳神,然而他却真实的发生了。
徐长安在天空中不停的奔跑,离那数百里外的天劫越来越近,然而除了那些纷飞的思绪,他从未想过后退。他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因为他前方的天劫越演越烈,他不知道那位剑仙是否能活着出来。因为在他最后一刻离开悬岛之前,那位圆镜光幕上投影的剑客已是血肉亏空,肢体破败,虽然斗志昂扬,不见丝毫颓败气息,但他徐长安依然觉得那只是最后的逞强而已,若是自己能快一点,说不定真的便能引火烧身,令其暂时摆脱困境,或是后方的前辈出手帮助其解决灾厄。
天劫里那棵自斗笠剑客体内长出的参天大树,在天火焚毁照亮天宇之际,又有九天神雷,如垂天瀑布自星空倾泻,雷瀑砸在斗笠剑客的血树之上,却不见血树受到丝毫影响,似乎天地间的劫难互不干涉,却又同心协力共抗强敌,直到斗笠剑客性命交付为止。
不过斗笠剑客此时早已身体如同朽木,破败不堪,虽然剑客早已身处虚空混沌之内,然而天火与雷瀑依然穷追不舍,直破空间壁障蔓延至混沌之内依然死死的缠绕于其体之上。
斗笠剑客此时心中虽然诧异天劫的可怖,然而却绝无恐惧,他只是在默默的体会,身躯从生到死的过程,元神从至强到虚无的转变,他相信自己不会死,他只会在这恐怖的劫难面前越来越强,直至完成真正的蜕变。虽然他刚才的一剑之威,令其达到了这群仙仰望的境界,但是自己生命印记却并未更迭,依旧只是一个站在更高层次的仙王而已。然而当这场天劫结束,自己只要活着,那便是货真价实的仙尊了。只是自己总感觉生命的印记发生蜕变似乎差了些什么,然而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苦苦在这场浩劫之中苦苦坚持。
在斗笠剑客继续拼尽全力向死而生的继续战斗时,天空中泛起波浪,此浪犹如鲲鹏出海可击上苍,浪翻过处万物尽湮灭其中,然而此等波涛依旧如故,并未与其他天劫相互干涉,即使是天火这样的相生相克的天地奇物,依然循环往复,相互兼容。
而后苍穹之上闪过成片的刀光剑影,金戈交鸣一时不绝于耳,而后万星坠落,极射剑仙,天空中异象越来越多,劫难越来越强,火光雷光,刀光剑光,大河星陨不一而足。
而此刻的徐长安终至劫难的边缘,而后义无反顾,一步踏出。此刻的他如长虹贯日,如天马行空,如彗星落地一般就这么直愣愣的撞进了天劫边缘。
后方的老乞丐看着少年,竟真的头也不回一头扎进了天劫之内,不由的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后一尊天地神印悬与其头顶,只见其手掐法决与头顶的神印遥相呼应,悬于头顶的神印随即显划万里山河群仙飞天的奇景,而后一道波纹传遍整个禹州苍穹,一个皇威浩荡天威凛凛的“禹”字自天劫上空缓缓成型,而后竟在剑仙的天劫之内开辟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老乞丐悬空静坐,随即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而后乾坤倒转,那天威浩荡的禹字之下伸出一只大手,向着天劫之内不大不小的缺口一把抓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意外时长临门。那只天威浩荡的大手在还未触及缺口之时,竟被自天劫之内的另一股浩荡禅唱所打断。而后天劫缺口消失,剑仙的仙尊劫难则是向受到莫大挑衅一样直袭“禹”字。而后老乞丐原本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乾坤倒转的法决竟被迫颠倒阴阳,逆转乾坤返本还源,将那直袭而来的仙尊劫难再度引回剑仙处。
老乞丐吃力的掐完法决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后大口喘息着,随即气结的指着天劫破口大骂。天劫的威势毕竟是考究十一境仙尊的天劫,老道虽然掌控禹州神印可以拥有顶级仙尊的战斗力,但这毕竟只是天劫而非战斗。老乞丐,一个不慎,竟然差点引火上身,焉能不气,而那位他看中的少年此刻怕是化为灰飞了。
只是令其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那声佛门禅唱到底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