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人生皆是茫茫无知中走来,碌碌无为后离去;生而懵懂,死而怅然。
而徐长安的人生还在茫茫无知中不曾走来,便将要面临着碌碌无为的悼念而离去,人生疾苦不过如此。
但在这之前,徐长安却要将身边的老人,他死之后的遗体埋入眼前的墓碑之下,这兴许是老天对他唯一的安抚,并非独自一人在路上寂寞前行。
只是徐长安在麻木的心底,不停地有悲苦的情绪酝酿。
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可以因为一己之私去伤害别人,那位奄奄一息的捕快可以为了自己的弟弟,心狠手辣的杀光所有自己曾经一起同生共死数十年的兄弟;那位终将死去,却可以怨毒的诅咒所有人一起陪葬的衙役;那位为了家族传承,或是那所谓的黎明百姓的安危,可以无情的困杀一位柔弱的少女;还有身边这位为了曾经的挚爱手起刀落,杀了对自己寄语厚望的至亲长辈,而今更是为了心中那份不忿、怨恨,亲手放任灾祸席卷天下。
师傅曾说“善人者,人亦善之;善心者,天下流云。”善待别人,别人将会善待自己;用善良装满自己的心,天下将是朗朗乾坤。可为什么自己一片赤诚换来的,则是狠毒的诅咒;镇长的太爷爷,心怀人间却得到了身首异处;我们兄弟三人心怀正义,却要葬送人间。
“是不是觉得老天瞎了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人苍老的声音穆然自徐长安耳边响起,听着那似是无情嘲讽,亦或是陈述事实的言语。徐长安稍微有些活络的心,终是激起一腔悲愤。一手高指天外,一手掌抚心胸穆然嘶吼道“我徐长安此劫若是不死,必定要立剑人间视为苍天在上,斩尽世间邪魔,踏碎人间无道,既然苍天无眼,我便斩了上苍,代其惩处人间,定要这天下向善,人人向善,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看谁还敢与善为敌。”
人不轻狂枉少年,徐长安一番激昂誓言说的那是豪气干云,气冲九霄。然而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若是今日不死,待到百年千年以后,只会耻笑自己今日一番狂言。即使真有人能诸天灭地斩苍生,也未必尽能如愿。
镇长老人听到徐长安的慷慨陈词亦是笑声如雷,只是老人并无嘲笑,而是默默的转身,背对着徐长安不疾不徐的说到:“在那之前,你可曾知道什么是善?等你能有朝一日分清何为善,再去完成你的苍天在上吧。”而后又用仅有自己所能听到的声音说到“但前提是你能一直活下去。”
镇长话音刚落,冰原之内一股滔天魔气犹如乌云盖顶一般自须弥空间的天穹之上碾压而下,冰原寸寸龟裂,天穹层层断开,无数的裂缝遍布着天上地下,而裂缝越来越大,缝内传来惊人的吸力,树木草石山崖冰雪,开始自这裂缝一点点背吸附进另一边世界,那是无尽的空间乱流。
徐长安此刻正以师傅所赠之剑插与地面,整个人横飞与空中,抵抗着周围裂缝所撒发的吸力,只是地面间一条深深的剑槽,预示着徐长安即将完成那无数人梦寐以求事情,与天地同寿,只是无数次行走在生死边缘已让徐长安对即将面临的死亡毫无畏惧,有的只是心灰意冷,麻木不仁。
“那三个老鬼终于解脱了,而我的时间也终于到了。”老镇长背对着许长安说到。
“记得我的遗言,将我与她埋在一起。”老镇长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上,而在其倒下前,一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金色配剑,落地插入地面,一时间空间裂缝,蔓延至此剑方圆十丈之内便停止下来,而麻木的徐长安,在吸力停止之后,自然再度以哪个亲密的姿势与大地轻吻在一起。
不稍片刻,徐长安再度站了起来,发现四周已经变成一个方圆不过十丈的气泡世界,而气泡之外,到处都是魔气汹涌,裂缝纵横。无奈转身看着前方已经倒下的老人,和那柄金色的配剑。徐长安不禁有些自嘲的呢喃道:“我就知道,贼老天还没玩够,我还是死不了。”似乎多次的生死关头,徐长安总是能化险为夷,令起自己都有点相信自己暂时死不了,只是看了看胸口的幽魂若兰,无奈的叹口气“只是晚一点而已。”因为一系列的变故与赶路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封魔井空间之内,导致徐长安并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
徐长安来到老人身旁,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对方。原来老人并没有说谎,他果真只是是来此赴死,堂堂一位人间仙人境修士,凡俗眼中的陆地神仙,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倒在了自己面前,即使是毫无人生阅历的徐长安亦感到一股悲凉。只是这股悲凉,是因为身边一位仙人从容赴死而感到凄凉,还是因为自此开始自己真的变成了孤独如风就不得而知了。
徐长安拔出师傅所赠的铁剑,一剑将地面坟头削平,继而乱剑轻舞,地下一尊石棺不稍盏茶的功夫,便漏出了坑底。徐长安一步跃下,剑尖轻佻,石棺的盖子便飞落到了一旁,徐长安走进管墩旁边,往里看了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令镇长迷的死去活来,只是还没俯身看去,突然看到身前有一道常常的金色影子。
徐长安瞬间浑身汗毛倒立,一声比鬼哭还凄厉的惨叫响彻这不过方圆数十丈的小天地间“鬼啊。”
话说苏井然带着庄熊与裴烈虎两道身影,渐渐靠近了祭坛的位置,在众人即将抵达祭坛四周魔将护卫身旁之时,苏井然一个眼神示意二人,然后突然间飞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