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乱,为红颜,骤惹风云变;
相思苦,相见难,谁解心头念?
送走云霞后,水涧洵的心再也安静不下来。虽然整个一下午都努力集中精神去听课,但脑子里却什么也装不下。云霞的那些话像魔咒一样,在耳畔来来回回萦绕不绝。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他直接和班主任请了假,晚自习不去上了。离开学校后就去了实验中学,因为他真的想,将银露的人皮扒开,看看内里是否藏匿了一只魔鬼?
可对于银露来说,凭她怎么想象,也不会料到,水涧洵竟然意外的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已经为这件事充满仇恨而来。
水涧洵要来自然使她暗自高兴,她以为水涧洵想通了,或者发现了她的好,所以快快的打扮一下,还叫上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其实她们之间也不那么要好,只不过她就想让别人羡慕一下自己。
天色灰朦朦的要下雨的样子,白天还好好的,晚上突然就变天了,风也越来越大,到处飞扬着叶片、碎纸,砂砾……
水涧洵正吸着烟,倚在一根路灯杆上,复杂的心情犹如此时的天气,糟糕至极。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银露几乎是小跑到这儿。后面跟着的几个丫头已经被黄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哪还有心情去看帅哥,走到半路又折回去了。
风愈发的狂了,吹乱了眼前人的头发,更吹乱了心。
“你,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情?”水涧洵单刀直入的质问。
“涧洵,你怎么了?”银露不解。
“你,怎么可以对云丽做那样的事情?”
面对着水涧洵愤怒到极点的表情和快要喷火的眼睛,银露顿时就醒悟了。虽然她不愿意相信水涧洵已经知道了到那件事,可事以至此,她亦无话可说。
望着此时竟然还那么淡定的银露,水涧洵疯了似的上前扣住了她的双肩,猛烈地摇晃,眼如利剑,“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为了你,你不知道吗?”银露愤怒的甩开水涧洵的手,歇斯底里的喊。
“为了我?为了我你就要那么做?你知道吗?你差就要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我会杀了你。”唇齿之间,一字一句。
字字诛心,泪水奔流,凌乱的头发被狂风吹得裹住了脸,更隐藏了泪,能显露的只有句句犀利的话语。
“好啊,水涧洵,为了她,你能这样对我,那现在,我告诉你,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
水涧洵听了笑得阴冷,“那你就试试——”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呆望着离人远去的背影,银露突然乍醒,疯了一样嚎叫起来。
“水涧洵,你给我回来!回来!都是为了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刹时,开始有雨点随着狂风的节奏三三两两的坠下了,然后由疏至密,只一会功夫,老天便以狂风暴雨的方式,对整个城市进行了霸道的洗礼。只不过烟雨之中,站着一个女孩,奔跑着一个男孩。
“水涧洵——”银露瘫跪在地上,最后一点点奢望亦犹雨打的花瓣,正片片凋零。“你只知道云丽,就不知道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吗?”她绝望地哭着、喊着、恨着,换来的却是水涧洵疯了一样的离开,影子淹没在雨中。
暴雨也不能消隐了银露的那些话,它让水涧洵更恨自己,他逃一样的在风雨中奔跑。难道为了他,就可以肆意妄为的伤害别人吗?何况被伤害那个人又是云丽。一想到云丽所经受的事情,水涧洵的心脏就像被撑破了那种疼,疼得他难以忍受,疼得他生不如死。
“云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正在奔跑的水涧洵突然瘫跪在雨水里,双拳狠狠的捶着地,溅起的水花在路灯的照射下零碎晶莹。忽然他又仰头长哮,任着冰凉的雨水洗刷自己的脸,灌进麻木的躯壳……
水涧洵到了家里已经夜里十点,海鸥一看儿子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样子,虽然惊讶,但什么都没问,赶紧放了一池子热水,让他去泡个热水澡。
水庆国在卧室里听到声响,问了一声,涧洵回来啦?
“是,他回来啦,去洗澡了。”海鸥替儿子应了一声之后去了厨房,准备为儿子做碗热面驱驱寒。
待水涧洵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时,水庆国也正好从卧室出来。
“爸——”他叫了一声。
“你大姨说,你最近学会抽烟了?”
“没有,同学有时抽着玩,就凑个热闹。”
“抽着玩也不行啊,你是个学生,怎么能抽烟呢?”
“我知道了,爸。”他又说,“爸,我累了,想先回屋了。”
“去吧!”水庆国往上扶了扶眼镜。
海鸥将面端到餐厅,正要喊涧洵,水庆国说,他回屋了。海鸥就把面端进了卧室。
“怎么啦,一回来就不对劲呢!”海鸥把面放在桌头柜上。
“看出来啦!”倚在床上的水涧洵尴尬的笑笑,对于母亲,他一直存有感激之心。
“这回,难住你了?”见儿子无奈的点点头,她又道:“那好,吃完了这碗面,跟我说说,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海鸥将面递到儿子的手里。
虽然此时的水涧洵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他更不愿意让母亲替他担心。
吃完了面,母亲又给他倒了杯水。
“吃饱了吗?”
水涧洵点头,“嗯,饱了。”
“那,我们就——说说,你的事情?”海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