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方济东似乎越来越忙,有时候要到半夜才回来,大多数会喝得醉醺醺的。只是他怕打扰她休息,基本会睡到客房。第二天她去客房,就会闻到一屋子的酒味。好在他喝完酒,除了在她面前会偶尔撒点酒疯,一般都会安安静静的。
吃早餐的时候,她问:“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啊?天天回来那么晚?”
“工作上的事情,你不懂。”方济东精神状态不太好,眼睛下一片青色的阴影。
“公司里最忙的无非是度假村的事,可是不是已经步上正轨,按说不该这么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方济东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头疼得越发厉害。“没有,都是公司里的事.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搁在一起,就忙起来了,过了这几天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沈语西走过去轻轻替他按摩,轻声说:“再怎么样也要顾着身体,今天周末,你好好在家休息吧。”
“还有点事,得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我忙完就回来。”
宋秀珍坐在家里喝茶,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佣人就剩她一个人。宋明成夫妇搬出去以后,宋明成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有宋宁偶尔过来看她一眼,总是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后来叶宁也渐渐来得少了。
宋思敏虽然留在家里,平时上学也就罢了,周末的时候也经常不沾家。她年纪大了,开始怀念儿孙绕膝的场景。
她默默叹了口气,拿出电话想要拨给自己的儿子,不过是服个软而已。
正犹豫着,佣人过来说外面有人找。来人是公司的法律顾问,也是宋秀珍的私人律师。
“王律师,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王律师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宋秀珍。
宋秀珍疑惑地接过去:“这是什么东西?”
“宋总的一些转让合同。”
宋秀珍一张张翻过去,越翻火气越大,最后三两下撕碎给扔了出去。
宋明成将一些不动产,还有他手里的百分之七的股权,全部转让给了沈语西。
“他要气死我,简直胆大妄为,给了钱给了房子,我睁只眼闭只眼,他想要让那个贱人进宋氏,门都没有。我还没死哪,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连股权都要送出去,我白养了他这个儿子。”宋秀珍捂着心脏,喘着粗气,仿似不能呼吸一般。
“我也劝过宋总,就算有愧疚,给些钱财打发就行。可是他一意孤行,一定要转让不可。而且宋总已经立了遗嘱,我觉得很不妥,所以我才来找您。”
“遗嘱里写了什么?”
“宋总百分之五十的财产都给了沈语西,其他直系亲属平分另外的百分之五十。”
“孽障,我断不能容忍,不能容忍。”
“您别着急,宋总的遗嘱还没有经过公证,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做得很好,回去继续盯着他,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解决。”
沈语西接到宋秀珍的电话,简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宋秀珍约她在宋家老宅见面,她觉得宋秀珍没安好心,一口就拒绝了。
“我这里有你妈妈曾经的遗物,放在老宅子里很久了,这套房子我是打算卖掉的,整理的杂物的时候,发现许多是你妈妈的东西,你不想拿走吗?”
沈语西心动了,她除了留着妈妈的一条手链,基本没有妈妈的什么东西。宋秀珍的目的她不知道,可总不会害她性命吧,无非还是那些不要妄想进宋家的门什么的。她想了很久,才终于说了声好。
路远刚破了一起故意杀人罪,从北京将人逮了回来。人送到看守所,还没来得及歇歇,就接到方济东的电话。
“沈语西不见了。”
沈语西的确不见了,电话关机,她所有亲近的朋友都没有见过她。路远调查了监控,她下午三点从家里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子一路出了城,就再也不见了。
路远很快让人查了出租车的车牌号,发现是一辆套牌车。线索中断,沈语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不见了。
方济东完全没有往日的神采,头发和衣服都是凌乱的,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沈语西已经失踪了整整一天,如果是绑架的话,也该有绑匪的电话打来,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路远匆匆赶来,方济东紧紧盯着他,期望他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语西的手机找到了,被扔在郊区的荒地里,没见着人。她的通话记录显示,她接过一个陌生号码,可这号码没有实名认证,基本也查不出什么。”
方济东坐在那里,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站起来,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踢得老远,眼睛血红,愤怒地瞪着路远,有些失控地吼:“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怎么会?”
“东哥,你先别急,我目前得到的结论不像绑架,要是绑架的话,早该有绑匪电话打过来。你仔细想想,语西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路远小心翼翼地问。
“她一个姑娘家,整天除了上班就是家里,能得罪什么人?”方济东重新坐下来,想了许久,他忽然抬起头:“她去了郊区才不见的是不是?”
“对,没错。”
“她失踪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去哪里拿她妈妈的东西,我当时在开车,没太听清楚,她就挂了电话。”方济东冷笑一声:“宋家,宋家的老宅子在郊区。”
他们几个人驱车很快感到宋家老宅,大门上着锁,门口荒草丛生,门上锈迹斑斑,落了厚厚一层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