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曹节伸手想要将刘协面前的酒壶端走,可就在她的手刚刚握住酒壶时,刘协却忽然将曹节整个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这让曹节猝不及防,一时间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伏寿被废之后,我想魏公肯定会马上让我立你为皇后吧...这样也好,反正从你来许都起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在外受尽了你父亲的欺辱,现在也让他女儿尝尝滋味!”
浑身酒气的刘协失去了理智,他开始动手去解曹节的腰带,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曹节居然没有任何的反抗,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淌到了他的发丝之中。
看到曹节这样的神情使得刘协的醉意不知不觉开始消散,他放开了即将把曹节衣服撤下的手缓缓站起身,闭上了眼睛深沉的叹了口气背对着曹节说:
“我知道你心里有另外一个人,不过你尽可以放心,不久你的父亲或是你的兄长就会将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废掉,说不定很快我就会和伏皇后一样了,到那时你又会恢复自由,也可以去找你的心上人,在此之前我是不会碰你一根头发的。”
自从进入许都皇宫以来,曹节发现世人皆同情又鄙夷的废物皇帝刘协,其实并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昏庸无能,他也努力过、争取过,但是所得到的却是不断的失败,现在的他表面上是个对曹操言听计从的傀儡,但实际上他整日里都活在剧烈的挣扎之中,唯一理解他的伏寿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可见他的内心会是多么的痛苦...
这时刘协突然间转身不顾天子的尊贵身份跪在了曹节的面前:
“我知道在你父亲的眼中我的话已经无足轻重,伏皇后恐怕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她的妹妹伏若歆还很年轻,也并没有参与过任何事情,我请求你至少放过她一人,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请将她蒙难的消息通报给东曹属司马懿,他一定会想办法救若歆的。”
当曹节听到司马懿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司马孚,这无疑是她内心无法磨灭的伤痛记忆,但却加深了曹节对这件事的关注,她上前将刘协扶了起来:
“为什么司马懿一定会救伏若歆呢?”
刘协将司马懿和伏若歆之间的过往和羁绊全部告诉了曹节,听完之后曹节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和司马孚的往事。她心想绝对不能让自己身上发生的悲剧在伏若歆的身上重演,加上刘协身为大汉天子居然如此哀求自己,使得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臣妾尽力而为...”
虽然答应了刘协要尽力保住伏若歆的性命,但是曹节深知自己父亲的性格和处事原则:
斩草必定要除根...
即使曹节亲自恳求曹操也必然不会有结果,然而如果是司马懿的话可能结果就会不一样,因为之前在邺城的时候她经常听曹丕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过这个人,并且每次谈及他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赞赏和崇敬之情。
曹节记得最清楚的一个细节就是曹丕曾经在她的面前说过这样一句话:
司马懿是那个被世人称为“奸雄”的父亲曹操都畏惧的存在...
之所以刘协会不惜尊严恳求曹节,一者在于自己已经被曹操全面监视,根本就没有渠道可以让自己把消息传递出去;二者是自己和司马懿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的亲密无间,自己对司马懿怀有的深深愧疚也不容许他这么做;三者是即使自己不顾尊严拜托司马懿,可是当初自己对司马懿背叛给予他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他也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但是曹节不同,她身为曹操安插在刘协身边的眼线,有很多的渠道直通邺城,想要将消息尽快传递给身在邺城的司马懿根本就不是件难事。
或者说只有曹节能够有完成想这件事的最大把握。
曹节遵守了对刘协的承诺,她将伏若歆因伏皇后之事受到株连,被一同关押于暴室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密件形式飞马传回了邺城司马懿的住处。
当司马懿收到密信的时候,他正在家中与张春华以及年幼的司马师兄弟嬉戏,他知道一旦曹操决定了西征汉中之后,自己可能又有很长的时间不在家中,所以他想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的陪伴妻儿,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与义务。
起初司马懿看到信件署名的居然是刘协夫人曹节,这让他感到十分奇怪,自己和曹节之间并没有交集,因此他很快将这封密信的内容和刘协联系起来,态度变得十分谨慎。
将怀中抱着的司马昭放下后他拆开了密信,当他看到信中所写的内容时,司马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被一旁的张春华看在了眼里,她开心担心起来,便上前询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司马懿考虑到事情严重性所以并没有把实情告诉张春华,而是将迷信揣入怀中:
“没什么,只是钟毓安插在许都的密探传来密报说伏皇后被废黜了,我感到震惊而已。”
虽然司马懿刻意避重就轻隐瞒了关于伏若歆之事,但是张春华还是无意间瞥见了送信者的署名是曹节,这不禁让张春华开始心生疑虑。
之后司马懿立刻安排程武前去许都探查事情的真伪,以及许都的动态。
程武赶往许都后将所探查到的情报传回了邺城,司马懿这才确认伏若歆果真和伏寿一同被囚禁在许都皇宫的暴室之中,除此之外程武还查到曹操下令从她们被拘押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