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窗投射光线进来,尘埃化作耀眼的光粉划出一道光柱。光柱之下,一个男子正好坐在其中,前面摆着一本翻开的书籍。右手伸直纤长五指张开挡住那束阳光,或者说是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探寻后面的光源。浓密的睫毛在细腻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光影,眨眼间看起来就像是个漂亮的瓷娃娃,让人心生爱怜。
夏至痴痴的看着,那手上的书失了力啪的掉到了地上,打破了这幅美丽的画面。
瓷娃娃被声音惊动,转向这边,夏至得以看见他的正脸。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双蓝色玻璃珠一般的双眸,如同一望碧蓝的湖水,静谧而美好。鼻子高挺,唇色略显苍白,嘴角微微翘起,多了一分俏皮和生气。一身米白色的华服,同色腰带束在腰间,纤瘦的腰身让夏至都自惭形秽。
瓷娃娃歪着头对着夏至眨眨眼,随后脸上泛起笑意,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嘘声的手势。
夏至无声说道,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忍不住再偷偷的看一眼,然后再次被抓包,视线完全对上。
瓷娃娃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夏至鬼迷心窍一般顺从的走到他的面前。
瓷娃娃开口,如冬日暖阳一般温柔的声线轻声问道,
瓷娃娃想都没想就回答。
这是何方神圣?夏至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得是在这书房里泡了多久才能了如指掌到如此程度。夏至来到他指示的位置,蹲下来寻找,一,二,三。咦?书名古诗词鉴赏,抽出来翻阅了一下,都是些文人墨客写下的跟酒沾边的诗词,耳熟能详的,名不见经传的都有,这跟曲种有什么关系?
不过想想,书房是开放的场所,有人没按原来的位置放好也是可能的。于是仔细搜寻这篇区域。酒文化趣谈,酒令词,酒文化和历史……全都是文学相关的方面,几乎没提及关于酿酒技艺的分毫。靠谱的程度还不如自己先前挑的那几本呢。
夏至恢复一丝神智,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耍了吧。看瓷娃娃的样子又不像这书房的管理员,怎么可能熟悉到即答,分明就是随口胡诌的。夏至把第三第五本书抽出来,气呼呼的甩到瓷娃娃面前的桌上,
瓷娃娃笑的眉眼弯弯,
……这是被使唤了?夏至也是没脾气。看了一眼瓷娃娃正在看的书籍,的确是诗词一类,看来这家伙是对文学的兴趣胜于酒类本身。既然如此,何必泡在酒协的书房呢。说实话,这里的光线并不适合长时间的看书,也太暗了些。
夏至好心走过去把窗打开,一边说着,
身后传来瓷娃娃的制止声,然而夏至已经先一步打开了窗,大片的阳光洒进室内,立刻光亮堂了不少。可是暴露在阳光下的瓷娃娃却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从椅子上跌落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无助的小动物一般瑟瑟发抖,而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夏至被吓愣了,这是怎么了?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因为她擅自开窗才造成的事故,连忙把窗重新关好,过来查看瓷娃娃的状况。
瓷娃娃依旧咳嗽不停,听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他拿了白色的手帕捂住嘴,想要压抑住声音。
夏至慌的不行。
瓷娃娃把手帕拿开,艰难的开口,话虽然这么说,白色的手帕上分明是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的很。
这还叫没事吗?夏至都快要急哭了,起身就要去找人来帮忙。手却被一把拉住,
夏至想焦急回头说服他,转过身来,瓷娃娃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做回椅子上。桌上是摊开的手帕,鲜红的血迹依然还在。等等,这血迹似乎有些不对劲,比一般的鲜血稀释的多了,被手帕吸去水分后只剩淡淡的一层胭脂红色。瓷娃娃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微笑,
……
夏至气急,也怪刚才自己没细看才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瓷娃娃乐呵呵,笑颜看起来更加养眼了。不过现在的夏至才没有犯花痴的雅兴呢,这人的年纪看起来跟自己相当,却还玩这种把戏。
夏至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
瓷娃娃并不恼怒,依然笑着说道,
不过是因为生下来的日子正好是夏至这一天所以才得了这名字,感觉跟随口起名叫阿猫阿狗差不多,却被不少人称之为有趣,听的多了夏至都觉得其实这名字也没有这么随意了。
夏至冲着他皱了皱鼻子,依然气呼呼的语气,
永焱说着,拉起左手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是一片红色的疹子,血点子积在皮下,看着挺严重的样子。不同与刚才看晃了眼的血迹,这伤痕是货真价实的。
怎么会这样呢?夏至有在本草经在看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病症,可是没有一个是提及说晒了太阳会立刻起红疹的。永焱也是可怜,怎么会患有这么奇怪的病,她刚才还说夏至的阳光会让他吐血三升呢,简直恶毒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