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这几日开始布置的张灯结彩起来,用夏至的话来形容就是又有哪个姑娘要**了。当然这个形容只能闷在心头,万万不能往外说的。
不过陈家的财力比桐香院不知高上几倍,而且也舍得下血本,整个陈家的府邸感觉焕然一新,从装潢摆设到下人的装扮用度都讲究起来。而且这几日陆续有关系较为亲近的亲戚好友住了进来,陈老爷的正院,陈恒的东院和陈欢的西院都有来客入住,每天都是热热闹闹。
夏至是陈夫人的重点关照对象,只能在西院活动,所以暂时接触到的是住在西院的和陈欢交好的两个表兄弟。因为年龄相差不大,平时也能聊到一块儿,这次借由陈夫人的生辰,几个年轻人几乎是夜夜笙歌玩的飞起。对夏至的态度也是揶揄调侃居多,总体来说相处的还算融洽。
这一天总算是陈夫人的诞辰,一大早正院就开始搭台唱戏,敲锣打鼓琴瑟和鸣,营造起欢庆的气氛。戏班是特意重金请来的庆余班,当地最富盛名的戏班子,连台柱都定下了节目,在晚些时候上台表演,可谓挣足面子。
各路的来宾陆续上门庆贺,排场大的拖家带口马车长龙浩浩荡荡,排场小一些的也是礼物颇丰不落人后,不夸张的说是人山人海的壮景。大门外还安排了下人在整点十分广撒铜钱,因此不少群众围观在外翘首以盼,更是围的水泄不通了。
夏至早早的就带着誊抄好的经文交差,陈夫人当然是没空搭理她的,让方管事代为监督检查。方管事草草的翻了一下,里面掺杂了好几种字迹当然很容易看出来,但陈夫人的本意只是圈住夏至不让她到处乱跑罢了,因此看誊抄的数量过得去方管事就没再多刁难,摆摆手放她去了。不过在夏至走之前还是郑重的提醒,说别乱跑冲突了其他客人不是闹着玩的,夏至虽然心中腹诽不想惹事连连称是敷衍过去之后退了出来。
一路从正院到西院,碰到不少盛装打扮的客人,宴席未开始之前三三五五的聚集到一起,或联络感情或谈及生意,闲庭漫步颇有游园会的气氛。大家各不相识,碰面哈拉几句就交错而过,夏至不禁加快脚步可以说是逃离般的回到西院。
陈欢的百欢苑已经早早的摆上一桌,两个表兄和另几个贵公子聚到一处先喝上了。都是会享受玩乐的纨绔公子,在座的都知道陈欢和夏至的这一层关系,因此夏至刚到就被以各种名头灌了几杯,幸好有陈欢偏袒拦着,不至于被一路灌醉。
趁着玩闹的间隙,夏至悄悄问了陈欢,
陈欢回道。
在座的公子哥们不乐意了,一起起哄又让失言的夏至连喝了几杯。
酒意正酣,有下人过来,在陈欢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陈欢起身告退,
夏至一看这哪儿行,剩她一个人在狼窝的话,估计撑不到宴席开场就醉生梦死了,连忙粘了上去,
又是一通调侃。不过最终夏至还是如愿跟着陈欢出门,从西院的小门坐上马车,一声吆喝马车驶离陈家。
夏至被绕晕了,
陈欢刚才出门还顺便捎了一小壶的美酒。这种宴席之上,不少卖酒的商家把它当成推广自家酒水的商机,而且也做了顺水人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夏至懂了,不过张老头那奇怪的脾气可吃不准。
因着上次结下了梁子,这次夏至没有莽撞的跟进去,乖乖的在门外等着陈欢的好消息。不过她也没闲着,给作坊的工人们派发喜糖果脯之类的小食,大家沾沾喜气。
杂物房里似乎进展的不是很顺利,陈欢半晌不见出来。夏至左等右等有些不耐烦,想着小心一些不被发现就好,偷偷的摸到房门,探听里面的动静。
谁知屋里面也是早早喝上了,一盘花生米一壶热酒,居然也能喝的津津有味。陈欢依然是倒酒小弟的角色,把带来的美酒给张老头倒了一杯,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
张老头品尝了一下,咂咂嘴,
果然还是批判的态度,好像每一款酒都能挑出它的不足之处。就算真的有真才实学也没必要总是踩人一脚吧。
陈欢再度提及宴请话题。
张老头挑眉,看着的确是有去的意向,但一直扭捏作态。
陈欢信誓旦旦的担保。
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掉,张老头这气人的功夫简直比吊着客人的头牌还要高明。夏至在门外都忍不住啧了一声。
张老头嘲讽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