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还僵在原地,想着连陈欢都那么毕恭毕敬的,自己不请自来的进屋是不是不太合适。正犹豫间,陈欢的声音传出来,
这么说着,旁边的小厮把一个小酒坛递了过来,离着杂物房的房门远远的样子,眼神还不住的瞟向那边,就像是担心里面会突然间窜出什么怪物一样。夏至接过酒坛,小厮还冲她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灵活的退后两步,远离杂物房。
这举动让夏至越发的狐疑了,这简陋的杂物房里莫非真有什么大人物坐镇?夏至往房门挪动,小心翼翼的朝里探头打量。杂物房里一半的空间都堆满了各类原材料和酿酒器具,虽然杂但并不乱,反而给人诡异的整洁感。另一半空间则摆放着桌椅和简便睡床。
陈欢在矮桌前跪坐,态度很恭敬的样子把食盒里的菜肴一样样取出来摆放在桌上,一边简略说明菜色特点。对面则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半百老头,穿着半旧的靛青工衣,脸上的皱纹满是风霜的痕迹,粗眉下目光如炬,嘴角往下垂,一看就是那种脾气很大的性格。面对陈欢热情的招待,老头脸上没有半点开心的神色,冷漠的看着也不搭话。
陈欢看到夏至鬼祟的站在门口眼睛滴溜溜的转,担心她会惹恼对方,连忙打断她的窥视把她一并叫进来。
夏至这才放心的踏进这个诡异的杂物房,在陈欢旁边坐下。矮桌下铺着块毛茸茸的地毯,没有置办椅子只有蒲团。夏至有样学样的拖了一个过来垫在屁股下,别说,在天气转冷的季节,这种搭配更暖和一些。
老头抬眼看了一下夏至,不感兴趣的移开视线。夏至低着头,专注在热气腾腾的菜肴之上,只用余光注意身边动静。陈欢在一边把酒坛盖子打开,陶酒的香气一下子涌现出来,弥漫在杂物房的空气中。夏至注意到老头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太明显的肢体动作,哼哼,原来也是酒鬼一个嘛,大方承认不就好了居然还装模作样的。
陈欢把满上的酒杯放到老头面前,
陈欢一口一个前辈,眼前的老头是何方神圣需要这么供着呢?夏至心头百般疑问。
老头斜眼看了那杯酒,努努嘴不是很情愿的表情拿起酒杯,在鼻子前闻了下香气,嘴巴凑近抿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回味一番,这才仰头将杯中的陶酒一口喝完。不,准确来说是把陶酒存在口腔里,鼓动几下腮帮子之后一歪头,吐了。
夏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头的诡异举动。陶酒她是喝过的,的确香醇可口,是难得的好酒,这糟老头居然暴殄天物。而且这陶酒是陈欢专门给他带过来了,就算是一般的酒水有这般情谊在里边,也不至于这么糟蹋吧。
陈欢不为意,看老头的酒杯空了连忙满上,一言不发的等待着老头的下一步举动。夏至见状也只能按捺住心头的不满,只要陈欢掷杯为号,她一定义不容辞的上前帮忙对付这个傲慢的老头的。
老头第二次拿起酒杯,这次没那么多的骚操作,按照正常人喝酒的程序把杯中陶酒一饮而尽,而后叹了一声。
陈欢这才开口询问,倒满第三杯酒。
老头没直接回答,夹了块肉片塞到嘴里嚼啊嚼,就跟没听到陈欢的问题一样。要不是刚才听见过他的声音,夏至真怀疑这老头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呢。
老头冲着夏至的方向挑眉,视线看着陈欢,说道,
陈欢回答,
朋友?嗯,难道不应该是债权人和欠债人更恰当吗?夏至腹诽,不过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她也配合一番好了,于是礼貌问道,
老头突然就变得凶巴巴的,让夏至张二摸不着头脑,跟着陈欢称呼居然也能出错,这是故意刁难了吧。
陈欢刚要开口就被老头伸手制止了,
夏至如实说道。
老头没掀桌,继续问着无厘头的问题,
那我哪儿知道啊!夏至黑线,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说好的来酿酒呢,感情是陪个糟老头喝酒唠嗑吗?还是只能陪唠嗑不能喝酒的那种。夏至绞尽脑汁的胡诌,
老头顿了一下突然大笑两声,皱眉舒展开不少,凶相也消弭许多,可是依然阻止不了奇怪问题的发难,
夏至自顾自的拿过装着陶酒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学着老头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喝了一杯,这才继续说道,夏至挣扎了一下,实在胡诌不出来了,
老头并没在意夏至的不敬称呼,反而认真的思考起理由动机来。夏至冲着陈欢眨眨眼,看你没法解决的难题,我动动嘴皮子就迎刃而解了,她可得好好想想事成之后要怎样敲个大竹杠。
老头思考了半晌,愣是没给出个确切的答案,夏至推波助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