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起伏、苍松茂盛的密地深处的一个隐蔽的阔洞中时,阵阵呼喝搏击之声。这是搬进来后,以供族人们修炼之地。
此时,景族等人虽非帝丘田农之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相互间已无隔阂,处的极为融洽,俨然如一家人般。因此,也常聚在此共同修炼切磋。
四族搏击之法各有长短,经几个月的切磋研习,整体实力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极大的提升。应该说,所有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报仇!相对于此,搏击之法孰优孰劣已不再重要,只要能提升战力,能为族人报仇,谁都愿意倾囊相授。若在以往,这是不敢想象的,可现在却理所当然。
田农襄出关已有三个多月,一直待在祖坛。每日运转碑文,武老也传授了一些搏击之术。虽碑文运转的不多,且搏击之术研习的时间不长,但颇有收获。
然而,用武老的说法,他此时还并未入门,因为连法基都还没有筑下,根本算不得修士。因为筑基是修行的第一步,可田农襄却久久未能实现。至于如何打下法基,武老只送给他四个字“水到渠成!”搞的田农襄一头雾水。
这日,武老领他来见族人,一是想让他找同龄人切磋,检验一下收获;二是研习几族之长,助他早日打下法基。
“襄子!”一个叫虎子的后生眼尖,见田农襄进来,激动喊了一声。随即几个小伙伴兴奋也迎了过来,一年多未见,几个都长高了不少。
人群见武老到来,连忙行礼,场地中央的两个少年也暂时停下切磋。
田农武松开田农襄的手,由他们几个小伙伴亲热,自己迈着大步一边向坐在洞内台阶上的族长走去一边笑道:“继续,你们继续!”
此情此景,令田农襄不由想起在族地时的场景,那时余婆还在,可此时……
此时,场上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再次斗在一起,两人捏拳挥臂、上下翻腾、你来我往,转眼就是六七个回合。突然黑袄少年脚下一滑,立足不稳,露出破绽。对面浓眉少年当即挥拳而来,正好击在腹部,重重摔在地上。浓眉少年当即上前,伸手将黑袄少年从地上拽起,拍着他的肩膀鼓励。
台上,族长抚着胡须,满意地望着少年。
一旁景族族长道:“三族后生都精进不少,哎,我族无福。”想到景族只剩自己一人,大为伤感。
“幺儿又赢了。”有人在人群中兴奋地说道。
“颇有贲叔年轻时的样子。”有人称赞道。
田农贲也笑意拂面,对田农幺大为赞赏。“还有那位后生上来?彦仔,你上!”他扫视了一遍后生,把目光落在一个叫田农彦的小后生身上。
“我和幺哥比武?他大我四岁呢。”田农彦说着,坏笑一声,“让襄子上去!”
“他妈的,襄子比你还小。何况幺儿已晋升启修境……”有人笑骂。
田农彦眨巴着眼睛,“他不一样,经过大场面,连启修境凶兽都奈何不了他。”
此刻,全场的眼光投了过来,原本笑意拂面的族人们瞬间敛起了笑容。大家何曾不知,一年多前,这小家伙一天到晚闯祸,可那毕竟是与那等层次的凶兽赛跑而已,真要捉对搏击,谁敢想象?然而,大家也不曾忘记,正是这个小家伙曾在凶兽环视间冒死向族人示警……
“襄儿,你上!”武老也想验证一下他这段时间有何长进。
景涉顿时一愣,让一个未筑法基的娃娃与启修境初期的小修士比试,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他愣神间,田农襄走到了场地中央,冲田农幺微微一笑,“你小心了啊!”
田农幺一愣,没想到这小家伙竟如此说话,虽知道他很特别,但也暗自不爽,毕竟自己已晋升到启修境,被一个未筑基的娃娃关照,颇掉面子。顿时脸色一沉,“来吧!”话音未落,忽地一下挥拳朝田农襄头上砸去。
田农襄咧嘴一笑,不退反进,待田农幺的拳头砸下时,突然身子一扭,躲了过去。
田农幺一击不中,未待拳老,挥臂横扫。田农襄身子一蹲,然后朝一边跳去,又安然躲过。
田农幺抬脚紧随而至。田农襄并不转身,双脚猛然蹬地,在空中接连翻转,再次轻巧避过。
田农幺大怒,双臂伸出,合身扑来,想要抓住他狠顿暴揍。田农襄嘿嘿一笑,脚步旋转,同时身子一矮,在田农幺的双臂下钻过,竟立在了他的身后,同时伸手在田农幺的屁股上一推,硬生生把他推出去七八米远,噗通一声栽在地上。
人群震惊了。纷纷瞪大双眼,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毫无声息,没人喝彩。
原本坐在一旁观阵的族长也缓缓站了起来,一个未筑法基的六岁小儿,竟有这般表现,太令人意外了,完全出了认知。
要知道,田农幺可是在三年前打下了法基,且在几月前晋级启修境,算是踏入了修行之列。而田农襄还是个娃娃,虽然临摹了无字碑,可也不至于如此出格。越级而战,只是传闻中的事情,今日竟亲眼目睹了。
族长看向身旁的田农武,刀疤翼翼的老脸上,没带一丝表情,似乎他对这个结果胸有成竹。
此时,灰头土脸的田农幺已从地上爬起。他并不认为刚才败在了田农襄手上,因为那小家伙除了身子溜滑,善于躲避之外,似乎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他甚至认为是自己一时大意,摔了个跟头。脸红到了脖子根,心中不忿。“再来!”田农幺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