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后身是一片竹林,地上有条石板路,一块块白色石板一个挨着一个铺向了深处,直至被竹林挡住。
“盈盈你回去吧,去告诉霍公子,让他多等我几天。”沈梦瑞说道。
“大小姐,你……”盈盈哽咽着,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盈盈你是了解我的,所以不必劝我,我走了,等我好消息。”沈梦瑞抚摸下盈盈的脸颊微笑着说道。
而后,沈梦瑞踏着石板路上,向远方走去,缓缓的一根根竹子挨个拼接在一起挡住了她的身影。
走了不多久,发现了一个院落,院落内有一间正房和两间侧房,房屋的构造很简单,似乎只是为了存放某些东西而建的。
走进院落,往前方望去,只见正房上边挂着一支牌匾,牌匾的四个字很是显眼——灵位祠堂。
“刘老伯,您在不在?”沈梦瑞对着屋内轻声喊道。
“在的,是谁啊?”似乎听到了沈梦瑞的喊声,随即便听到屋内有一道沧桑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我,刘老伯,我是小瑞。”沈梦瑞笑着再次说道。
随后,从侧房里走出一位老朽,服饰很朴素,佝偻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待看清来者是沈梦瑞时,便用沧桑的声音说道:“哦,是大小姐啊,今日为何就你一人呢?盈盈呢?”
“盈盈有事没跟我一起过来。”沈梦瑞走到刘老伯面前,掺着他的胳膊走到一处竹椅旁坐了下。
“哦。大小姐,莫怪老朽多嘴,今天日子不太好,还是不要探望列祖列宗了,你还是早些离去,改日再来吧。”刘老伯迷着双眼说道。
“我想在祠堂中待几天。”
“啊?不行,不行!”听完沈梦瑞这句话,刘老伯颤抖了下单薄的身躯,连忙摆手,嘴上说道。
“我真的不走了。”沈梦瑞再次说道。
“这个地方不适合久留。”说着刘老伯便拉着沈梦瑞往外边走去。
“刘老伯,你听我说。”沈梦瑞喊住了刘老伯,随后便把与沈青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哦~!”刘老伯应了一声,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是想在老朽这里与州主对抗啊。”
“从现在开始,我要绝食,直到他同意我去南方为止。”沈梦瑞肯定地说道。
“大小姐,依老朽之见,这样做很是不妥。”刘老伯坐在了石凳上轻声说道。
“有何不妥之处?”沈梦瑞问道。
“竹林中寒气太重,你若绝食,体质会变得虚弱,待时间久了,肯定会伤及筋骨,坏其肝胃。”刘老伯用沧桑的声音解释道。
“眼下顾及不了太多了。”沈梦瑞再次坚定说道。
“好吧,如果小姐执意这样,那老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刘老伯叹了口气说道。
“谢谢刘老伯理解。”沈梦瑞轻声说道。
“今晚你在床上睡,竹林的夜晚太凉,若不盖暖和点,今晚你都撑不过去。”刘老伯皱着眉头说道。
刘老伯和沈梦瑞聊了些别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夜晚。晚上刘老伯做了点驱寒的饭食,但沈梦瑞始终不吃,刘老伯也就不再强求了。
沈梦瑞来到侧房中,屋内的空间很小,只能容下一个坑头和一些杂货,沈梦瑞钻进了被窝,而刘老伯守在门口。
这个夜晚,月光微微,风声兮兮,黑夜穿过竹林,留下了一道道清脆的哗哗声,好似一群人在窃窃私语,嘲笑着这个傻孩子。
在竹林中的第一个夜晚,对沈梦瑞来说特别难熬,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竹楼中,盈盈一直陪伴在她身旁,所以在夜晚失眠时,盈盈便是她唯一的依托,没有了盈盈的陪伴,又身在异处,顿时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瞬间眼角处凝成了几滴泪水低落下来,随着深夜一步步逼近,她也在疲惫中渐渐睡去了……
东方刚微微亮,隐约能看清楚时,刘老伯磕了磕烟斗,把它弄灭,接着揣在怀里,站起佝偻地身体,沿着另一条石板路步履阑珊地走了去。
这条路与沈梦瑞那条不同,这条是通往沈青奎的厢房,而另一条是通往沈梦瑞的竹楼,这两条路也是唯一可以通往祠堂的路,当时那个女人死后,沈青奎便这样建造了起来,当然也是有他的用意的。
刘老伯一步步向远处行去,偶尔因为劳累停下来歇歇,虽是步伐缓慢,但对这条路很熟悉。当黑暗全部散去时,他似乎也到了终点,只见石板路的尽头是个拱形门洞,他穿过门洞进到了一个院落里。
院落的空间很大,但被花草和水潭占据了一多半。其中水潭在院落中央,很是显眼。水潭中雕刻一座美丽的景象,栩栩如生,似乎有生命一样。
雕像分为两部分,上部分为一座石雕,山石林立,危峰陡峭。一条潺潺水流从山石中绕过,顺着坡度竟一泻而下。在岁月的蹉跎下,山石上布满了苔藓,更让它显得有生的气息;下部分是名女子,婀娜多姿站在山石下,双臂轻轻托起,手掌靠拢微微张开,水流顺着她纤细的指缝流了下来。手掌上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两只鸟儿,乖巧地停在了上面。女子嫩脸俏美,面带微笑,眼睛看着手掌,那双眼眸,似乎续写着某种期盼。
如此美丽的水潭,似乎并未吸引刘老伯的目光,他竟直直的绕过水潭,来到了水潭后身的一座房屋前。
“铛!铛!铛!”
刘老伯轻轻扣了扣房门,而后里边便传出一名男子的声音。
“谁?”
“族长,祠堂的刘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