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帅的程度,跟他们一比,就如天心之皓月比腐草之荧光,
如果翻译社的老大一直是马风那么丑,他们说不定就不会自立门户了。
“顾骜!原来是你打击报复!我不服!你以权谋私!”黄琛绝望地惨叫起来。
惹得旁边无数人侧目。
顾骜一愣,他压根儿没想到居然有人认识他。
虽然他是给仇清挂了个电话,说让仇清应该下大力气整治整治非法经营问题,但他真没想到会遇到认识他的人,脑子里也绝没有打击报复这根弦。
所以他不得不诧异。
“是你么?发什么疯?”他好奇地看着黄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跟去动物园时的神态差不多。
黄琛:“你不就是马风的老大顾骜么!当年说得那么大度,来去自由,呸!原来一直记着想打击报复呢!”
仇清怕顾骜不快,连忙问道:“这小子瞎说,要不先弄回去?”
他一边说,一边对几个湖畔派出所的负责人表示感谢:“小陈小李,今天多亏你们帮忙联合整治。都快过年了,还让你们麻烦。”
毕竟他跟治安单位不是一个系统的,今天能指挥得动,面子上还是要谢的。
某李姓派出所长拍着胸脯:“嗨,仇局长你这说哪里话,我们蔡局长说了,专项整治是厉市长亲口发话下来的重头戏,咱景区这块,您随叫随到。”
李所长也不能不满意,因为就刚才这一番,就现场从这伙投机倒把的歹徒身上搜出了好几百美元赃款。在严格收支两条线之前,这种执法可比抓女票抓堵更爽。
83年的中国公民,没有正当理由,非涉外部门,怎么可能持有美元呢?国家的强制结汇和外汇管理制度是摆设么?
连护照都没办过的人,都不用问美元日元是从哪儿来的,只要你身上有美元,那就是罪过,先回去拷问再说。
顾骜在旁边愣了好一会儿,才算隐隐约约回过一点味,然后指着黄琛问:“你是……当年在马风的翻译社干过?”
黄琛一开始是愤怒和绝望,所以脱口而出。此刻稍稍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只是投机倒把,罪不至死,反而愈发后怕起来,不敢再说重话,只是眼珠子一转,挤兑道:
“我叫黄琛,我就是马风把翻译社转给您的时候退出的,您不会是想打击报复,跟我一般见识吧,您不怕掉身份被人耻笑么?”
一边装硬骨头说对方打击报复,称谓却是“您”,怎么听都不伦不类。
“呵呵,你觉得我会记得住那么多龙套的名字?我连自己公司的员工名字都记不全,还去记马风的小弟。”顾骜呵呵冷笑,不过还是爱惜羽毛地吩咐了仇清一句,
“仇局长,还是公事公办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法外加刑了——这种货,我名字都记不住。
这些人好像也是大学生,别随便劳改,要知道国家培养大学生也是花了不少成本的。开除他们公职让他们出来后下海自谋生路,那不是便宜他们了吗,这叫浪费国家资源。”
“当然,顾生你这种大忙人,怎么可能记住这样的货。”仇清非常相信。
一伙人就被专项打击连根拔起。
连夜审问后,第二天仇清就登门给顾骜回报了情况——本来其实回个电话就说清楚了,但他一直愁没借口上门找顾骜呢,所以当然要抽出时间亲自让司机驱车上门聊。
其他几个没有什么组织恶行的,没毕业的都是校内记过,没收违法所得,再按照当场缴获额三倍罚款。(娱乐圈偷税基本上也是三倍罚款,所以还可以了)
黄琛本来已经被分配去教书,教了几年了,也处分,剥夺职级,不过依然留校任教,不会让他轻易下海的。
最严重的是那天不在场的刘哲——据说这家伙被弄进派出所后,一番措施,什么都招了,包括他给某个在旅游局当科长的校友每年两项茅台一条万宝路,还有些进口电器孝敬。所以才买到了有关部门每次整治他都提前通风报信躲起来。
那没说的,已经涉及行hui国家干部了,劳教还是判刑,已经不需要问了,慢慢会有结果的。
连带着那个科长,也被严肃处理。不过因为金额还没到《刑法》,而且只是收点吃喝用的实物礼尚往来,没敢收现金,只是撸掉了职务,内部记过,其他慢慢再说。
顾骜听了,也是颇为震惊:“我还以为就是偷税漏税的黑导游,原来还破坏国家价格管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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