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骜只能负责临门一脚。
……
几天辛苦卓绝的钻营后,包处长终于为顾骜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小顾!明天有个午宴,是巴尔赞少将要来装备部视察。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座位,你要好好表现——连陈秘书都没法出席了,只有我、你、还有米娜。
我可是打点很久才争取到的!巴尔赞少将可是侯赛因将军的家人!不管你有什么赢得伊拉克掌权者友谊的计策,趁这个机会说,绝对可以上达-天-听!”
这其中的曲折,顾骜没有资格亲历,也就不明细节。他唯有振奋精神,表示全力以赴。
第二天,一个午间便宴。
这是巴尔赞少将来军方装备部门视察的日子。他虽然名义上兼着部长的职务,但实际工作都是丢给常务的副部料理——因为他太年轻,才20几岁,而且平时还兼着另外两个部长,没空。
“将军,今天恰好有中方装备外贸部门的谈判人员在。我想您可能会对东方来的客人感兴趣,就安排了他们陪您一起赴宴,您觉得如何?”阿普杜拉上校谄媚地介绍。
包处长和中方的一行人,立刻报以谦逊的姿态。包处长内心还忐忑不安,唯恐这些纨绔子弟难伺候,临门一脚闹出幺蛾子,不给开口机会。
然而,巴尔赞少将的视线转向他们时,只是一开始皱眉无聊,随后很快就好奇起来了。
当然,并不是那种看见能人智士的好奇,而是看到了稀有宠物的好奇。
他没怎么见过东方人,更不理解东方人为什么也会有这么年轻的外事人员。
“几岁了?”他一点都不顾外交礼仪,居然没跟包处长打招呼,而是直截了当问顾骜。
伊丝米娜雅连忙帮他翻译。
“你也是!”巴尔赞将军玩味地补充了一句,显然指刚才的问题包括翻译妹子。
“我们都18岁。”顾骜略微谎报了年龄,他怕再小会让对方感到轻视。
“18岁就能当外事人员?顾,你是华夏的高官子女么?”巴尔赞少将想当然地以己度人。
顾骜完全没意识到话题是这样的展开,他忽然觉得有一种“康熙见到韦小宝”的即时感。
莫非这个巴尔赞少将因为平时看不到比自己还年轻的高官,所以好奇心爆棚了?
但也得注意官场礼仪吧?怎么想到啥就问啥?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顾骜稍微分析了一波,就断定这个巴尔赞少将肯定是喜欢和其他权贵字第交朋友的,他只好说谎了:
“我父亲不算什么高官,只是工业部门的局级干部吧。”
其实,哪怕老爹明年顶了秦副厂长的位置,那他也不过县处级而已「正厂长才副厅级」。顾骜牛吹得稍微有些大了,但语气则装作很谦卑。
伊丝米娜雅还得小心翼翼地把这里面的级别,用伊拉克人听得懂的方式翻译过去。
谁知对方的思维又跳跃了,把兴趣转移到了翻译妹子身上。
“这位翻译小姐,能介绍一下你自己么?”
“我是中-国西北人。”伊丝米娜雅有些紧张,唯恐被对方误认是本地的翻译。
“那愿意来我们伊拉克么?你们那边生活肯定很不方便吧。”巴尔赞少将的语气倒听不出多大恶意,但浑然有多动症倾向。
如一切少年得志的纨绔一样,对什么都没耐心,但看到新事物就想弄个明白——不过也只是“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
顾骜知道形势危急,趁着伊丝米娜雅还戴着面纱,他连忙强行转移话题:
“巴尔赞将军!中伊两国的传统友谊是悠久的,我们这次来,也是想为侯赛因将军的国防大业添砖加瓦。听说下个月就是贵国的总统任期交接时间了,我们先提前祝贺侯赛因将军!”
巴尔赞将军脸色有些不悦:“你们难道能卖给我国洲际导弹?”
“那……当然还不在计划中。”包处长连忙出来打圆场。
“没问你!”巴尔赞少将嚣张地打断了包处长,他压根儿懒得听上了年纪的外国人说教。然后,又转向顾骜,傲然道:
“既然不卖洲际导弹,我不觉得你们能‘添砖加瓦’。”
顾骜破釜沉舟地说:“并不是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的。如果我国学者考证出一些历史铁证,能让犹大人窃据巴勒斯坦的暴行,失去其历史合法性呢?这不比原子弹有用吗?难道侯赛因将军不想成为整个中东世界的大英雄?”
此言一出,宴会厅里立刻安静得落针可闻。
阿卜杜拉上校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些话可不能乱开玩笑!我们这儿不是给巴格达大学那些迂腐骗预算的人吹牛的!”
“包先生,顾先生的话能代表贵国的学术观点么?他是想说贵国的社科部门有此研究,还是他个人有此研究?”其余比较缜密的事务性官员也连忙质问。
包处长也有些紧张了。
幸好顾骜很有担当地抢着开口:“是我个人的业余研究、偶有所得,所以当然也算是‘我国学者’的研究成果了,只是没发表过。
我曾经就读于国内最高的社科研究学府。外交学院在地缘政治史和地缘人类史方面的研究,绝对是东亚数一数二的。”
顾骜没把话说满,毕竟要给东京大学留个面子,但北大什么的就不用留面子了。
因为在这两个细分领域,外交学院确实是全中国第一,甩北、人几条街。人家一辈子就是当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