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卿揉揉额,边在脑里编排,边又在嘴里胡诌:“有一个乡官儿,外出时自称捡到了一枚拳头大的珍珠,每逢熟人便向其展出炫耀。身边乡绅无一不艳羡。终于有一天,一个富农,俗称土财主从那官儿手里将那珍珠买下,收于锦盒,悉心珍藏。可他十分谨慎,从不让任何人去看他的宝贝。只有一次遇到一个非常要好的好友,给他看了一眼。”
“他那好友是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商户,本就长年跟珠宝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儿。他对那财主说,他可能被骗了。这珍珠形状略扁,颜色也没有珍珠那样炫丽灿然,这根本就不是珍珠,而是值不了几个钱的珠母。”
“所谓的珠母就是生成珍珠的母体,那不就是贝壳吗!这下可赔大发了!他还跟土财主说,若是不信,他可以找些懂珍珠的人给他说说珍珠的主要鉴别方式,再跟这珠母比较一下,他就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了。”
“财主没让敢别人看自己的宝贝,怕别人故意骗他让他丢掉宝贝好让自己捡漏,就只是让人以口述方法让自己去对,这一对比,果真如此。他于是大怒。可对方是官,所谓民不与官斗,除了认栽还能如何?他朋友好心跟他说,这块珠母虽没有珍珠值钱,但成色也算不错,不如他出些比较高的价,让财主卖给他。他用这珠母雕些首饰,也能挽回一些损失。财主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同意了。”
说到这儿,苏子卿阖目一瞬,猛然睁眼,开始伏桌大笑:“那财主根本不知道,他朋友有一半儿的话都是在骗他,其实那宝贝虽然不是珍珠,却也是价值不低于珍珠的砗磲!砗磲也是出自于海,外貌更是形似珍珠。若玉是世间最通透的物质,那砗磲便是世间最圣洁的存在。”
苏子卿摇着手里的茶盏,幽幽道:“自古以来砗磲便被奉为佛教七宝,制作成佛像、佛珠以加持供奉,不仅能辟邪纳祥、还能入药治病。他用鉴别珍珠的方法来鉴别那宝贝,当然鉴别不出什么了。”
苏子卿叹气:“呜呼哀哉,世人都只识得珍珠是宝贝,却鲜有人知道砗磲的价值。那财主就这样白白低价贱卖了宝贝。”
苏子卿接而道:“若他是珍珠,那你便是砗磲,以珍珠的特征来看砗磲,只会像那土财主一样不识得宝贝。你跟他不一样,难道就代表你不如他了么?”
李昭仁道:“这故事我可从来没在其他话本野史上听说过,只怕是你的杜撰罢?”
苏子卿挑眉:“这世间的话本经传有几个不是杜撰,就许得他们杜撰,不许我杜撰么?”
李昭仁挑刺儿:“乱七八糟的,逻辑也不合理......”
苏子卿:“抬杠吧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要那么合理的逻辑干什么?”
李昭仁抬手,苏子卿立刻条件反射地捂住头,不过李昭仁的手只是在她脑袋上拂了下。
李昭仁收手,广袖的袖摆随之在苏子卿发上捋过,苏子卿理顺头发,顺带着瞪了李昭仁一眼。
正生着气呢,突然苏子卿感到身后突然有些异样,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劲风刮过。
苏子卿身子顿时突然不稳,一个撑不住,就直直往前摔了出去。
摔出去之前,苏子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端端的大殿里哪来的风??而且还能把人给掀起来...别人都没事,偏偏就她出了这状况?!
苏子卿咬牙切齿......哪个小兔崽子敢算计孤?让我知道了......爷不扒了你的皮!
只是瞬息间的事,苏子卿以为自己会摔趴在地上,形象全无,旁边那个见死不救的李昭仁只会泼凉水。谁知腰间突然一紧,已经让人抱住。抬头一看...=贺云淮......
李昭仁也是同样地感到了那股异样,却并没有下意识地做些什么。等神思定下时,却看见贺云淮就这样抱住了苏子卿,愣了愣后,李昭仁不由得皱起了眉。
贺云淮伸手接住苏子卿后,本来苏子卿是想感谢的,可突然间,就发觉了不对。
贺云淮接住苏子卿后没有直接放开,而是傻了似的一动不动。说他傻了,也不尽然。贺云淮低头看着苏子卿的脸,脸上不慌不乱,唇角甚至还有一丝戏谑。苏子卿顿时眯起了眼......这小子想跟我玩暧昧?
一看见苏子卿脸上出现了这个神情,抱琴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眼......每每苏子卿露出这个表情时,那就代表,有个人要倒霉了。
“能否劳驾贺世子,把手移一移?”苏子卿阴阳怪气地开口。
贺云淮笑了一笑,将苏子卿扶正后,便收回了手。
看着贺云淮嘴角的弧度带着的玩味,苏子卿想,这小子要是敢有那种“这女人还真有意思”的想法,自己一定会以行动告诉他,她真的一点都没意思!!
苏子卿连连后退了三步,拉开自己跟贺云淮的距离后,伸手招抱琴,抱琴只得将脑袋凑过来。苏子卿便在抱琴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抱琴张嘴一瞬又很快合上,神情只刹那惊骇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平静了,只是眼神仍有些闪烁不定。
苏子卿脸上愤愤:“孤敢确定,方才暗算我的人肯定是他!还假模假样地扶我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占孤便宜?活腻味了!”
抱琴无奈道:“殿下怎么知道会是贺公子.......这样主观臆断,只怕要冤枉了他人了......”
“谁主观臆断了?”苏子卿有些生气:“孤身边那么多武功高强的近侍,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