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掠过沿海几座熙熙攘攘的繁华城镇后,坐落于山脉中的万仙门就可谓是近在眼前了。
万仙门以无可匹敌的财富冠绝仙道盟中万千宗门,整座门派都宛如金铸,氤氲升腾金碧辉煌,百里之外都可见那由无数道冲天而起的金柱金光交织辉映成的护宗阵法。
常曦等人的计划虽然简单,但也不至于见面就无脑冲杀上去,此刻他们正脚踩天罡居高临下,远眺将辽阔千里的万仙门整个保护其中的金光阵法,纷纷目露凝重神色。
皇甫幽怜咬着嘴唇道:“这座叫金木困的护宗阵法只有在宗门陷入危急时刻才会使用的,曾久河他怎么会…”
睚眦目光透过金色大阵看向万仙门,手中那纸没派上用场的折扇猛地一收,嘀咕道:“女娃娃,你家这宗门咋个回事,怎么飞着这么多奇形怪状的白纸人,莫不是死了人?”
皇甫幽怜摇了摇头,面色难看的解释道:“这些白纸人叫做式神,是曾久河一直以来都在修炼的神通。这些经由符篆施法演化出的式神有着不弱的实力,主要被他用于监察和刺探消息,以往也是用这些东西为他谋取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好处,但眼下却是被他用来监视整个宗门了。”
螭吻所变化的褐袍男子抱着臂膀讥讽道:“这种底子不干不净的卑鄙小人一旦坐上高位掌权,自然是疑神疑鬼对谁都不会信任的,不奇怪。”
常曦默然不语,五指间灵光涌动如丝线织造,眨眼间的功夫就将整座金木困的大阵雏形赫然摆于掌上。随着他的凝重视线几次在手心和远方交替流转,掌中那座大阵愈发栩栩如生,线条也随之明朗。在他阵法宗师的毒辣眼力下,这座原本固若金汤的大阵顿时不再无懈可击,几处薄弱点很快被逐一标记出来。两位海族强者和三位不世出的龙子对着大阵指指点点,看的旁边皇甫幽怜一阵胆寒。
这被每个门派都视作命脉根基的护宗阵法在常曦手中只坚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破解,这岂不是让所有名门大派的护宗阵法都变得形同虚设了吗?
常曦负手深吸一口气,死死盯住眼前万仙门。
“动手吧。”
两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应声急掠而出,海族身法本就极快,在陆地上挣脱水流束缚后更是犹入真空境地,每一步迈出都隐有咫尺天涯的玄妙意味,眨眼间就来到阵法面前。
金碧辉煌的万仙门前,几只浮游着监视周围环境的折纸式神忽然间如临大敌,本就诡异的脑袋如纸张弯曲般生生偏转过来,连同几十名名值守大门的万仙门弟子也紧张起来。
旋即他们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大长老怒吼一声,原本仙风道骨的模样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体型迎风暴涨至山峦大小的深海蜘蛛蟹,八只粗如殿柱且尖锐锋利的脚刺扎根大地,独属于炼虚境的强横波动飓风般扫荡过周围林海,一声满是无尽沧桑感的古兽嘶鸣声响彻天地间。
在一阵短暂而又漫长的寂静后,万仙门的高大山门前顿时炸开了锅,空有修为但丝毫没有责任感的弟子们作鸟兽散,甚至还有胆小弟子当场被吓得腿软shī_jìn,屎尿横流。
“我的天!这是什么怪物!”
“是海族里的怪物!海族来复仇了!”
“快跑,这怪物不是我们可以力敌的,有多远跑多远!”
但只听得一声纸片哗啦的声响骤起,这位抱头鼠窜的弟子没跑出多远就楞在了原地,与脖颈分家的头颅掉落在地,鲜血染红青金石转头,既监视又督战的折纸式神面无表情,两翼锋利如刀,收割着未战先逃的胆小弟子的性命。
大长老身后远处静观战场态势的年轻人对眼下狗咬狗的一幕并不在意,他手指上延伸出丝丝红线埋入地底深处直通那座金木困的阵法附近。随着他手指抚琴拨弦般律动,万仙门护宗阵法上的闪耀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百丈高的深海蜘蛛蟹抬起两只令人望而生畏的脚刺,猛地朝阵法落下,速度快到把两根足有殿柱粗细的尖锐脚刺拉扯成无法洞察的残影。随着锋利远胜寻常顶级灵器的尖锐脚刺接连命中阵法几处薄弱点,看似强硬但实则孱弱的护宗阵法顿时破碎的崩灭成漫天星光。
万仙门就如同被洗干剥净的娇俏娘子,门户大开了。
随着护宗阵法的率先告破,宗门中立即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声声急促钟鸣不绝于耳,那几只对自家弟子也不惜心狠手辣的折纸式神编成整齐阵列展翅高飞,极为锋利的折纸双翼闪动起森冷灵光朝大长老的本体急掠而去,只可惜还未飞出多远距离,就被大供奉变化的沧龙一口吞进肚中。
两位显现出自己本体的海族强者不再理睬那些实力不如蝼蚁的低阶折纸式神,踏碎万仙门的牌匾,向着万仙门的更深处一路冲撞过去。万仙门占地辽阔不下千里,但奈何两只修行年月极久的海底生物身形巨大,抬起一脚迈出就是半里地,眨眼就已经接连撞毁沿途十几里路上的华丽宫殿和山峰,一时间里万仙门里哀鸿满地,整个天南州都被惊动!
在温柔乡中被刺耳哭喊和钟鸣击鼓声惊醒的曾家家主踢开满床女子的肥腻软肉,披着半拉褂子冲出府邸,神情呆滞,看到了在他认知中应该是固若金汤的万仙门此刻已经深陷一片火海之中,两只狰狞怪物正在宗门中横行肆虐。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因为常年纵欲而病态的脸颊病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