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剑十符可以瞬杀毫无防备的筑基境后期修士,那么如果是十张剑十符呢?
如果血蟒还能记得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待它下了黄泉,它一定会告诫自己下辈子不要再惹剑修。
不大的山谷中仿佛有凶剑出世,凛冽到连潼渊都为之心惊的漫天剑意席卷天际,只一瞬就将血蟒整颗脑袋轰成虚无。
翻涌的血潮被激旋剑意冲击的支离破碎,尽管血潮有再度回卷的趋势,但有如微尘般无处不在的凛冽剑意从中作梗,使得血潮半天无法凝聚成型。
血潮铺满山谷却不过浸过鞋底的高度,常曦脚踏血潮提剑转瞬即至。潼渊面色大不如之前,血蟒血潮是他以自身精血养在画中,此时血蟒已被枭首,血潮被剑意所破,连带着他自己也受到不小的牵连。
他手中折扇乃陨铁炼制,故而坚硬异常,倒也经得起月虹几次劈砍。只是那湛蓝长剑在常曦手中有着千般变化,招式开合间圆润自如但又杀机尽现。剑意剑气与威力巨大的剑技彼此交相辉映,让被禁制压制的潼渊苦不堪言。
他怒目圆瞪道:“在灵玉矿场你不过只是筑基境中期,你如何能有这般修为?”
常曦手中剑势绵延不绝,双唇紧闭不语,瞧见潼渊心态失衡下终于露出些许破绽。随即一口精气神尽数吊起,刚欲将环伺在身侧的最后一张剑符催动使徒一举重创潼渊,眼角却猛然发现不远处一直作壁上观的那人此时已不见了身影!
“他不过是将精气神催动到了极致,才勉强能与你交手一二,若没有这个古怪禁制,只怕他此刻只能望风而逃了。”
耳边忽有陌生声音响起,常曦心底一凉,哪还不知道是那人终于忍不住出手,身形毫不犹豫的立即向后暴退。
但谁知那人速度着实快的匪夷所思,只见紫袍下掀起一阵血影,身形瞬息而至,一记血掌便已经击在常曦的腰身上。常曦根本躲闪不及,闷哼一声着倒飞出去。
罗生并不多看常曦一眼,抬脚走进禁制中,双肩蓦然一沉,脚下如被看不见的沼泽紧紧吸附难以动弹。但罗生丝毫不以为意,只双肩一抖,浓稠如浆的滚滚血气透体而出,竟开始腐蚀起整座禁制。
滚滚血气渐渐浸染了大半的蔚蓝光幕,禁制威力骤减,急的天荒之灵在剑鞘中一阵愤怒的咿咿呀呀。
天荒位列神器,禁制威能本不止于此。但怎奈何常曦只有筑基境修为,无法发挥出禁制的全部威能。假如常曦此时有着金丹境的修为,那罗生此举便会如同班门弄斧一般可笑了。
罗生冷笑道:“常曦,莫要以为你用了敛气决可以瞒过别人,你的灵力太弱,根本不是金丹境。”
被一掌击飞的常曦艰难站起身来,嘴角鲜血横流触目惊心。常曦被腰间剧痛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受创处青紫极重几乎深入肌体。若不是他在炼体一途上的建树远超自身灵力境界,恐怕只这阴毒一掌便能将他拦截断成两截。
被罗生一语道破真实修为,常曦沉默不语,所有的小回春符一股脑拍在伤处,将胸中淤血浊气一并吐出,利索的吞下几颗疗伤和恢复灵力的丹药,眼神飘忽不定。
罗生将最后常曦那道打出却没有激发的剑符捏在手中,上有三道流转不息的剑刃浮现。他不禁嗤笑道:“这东西用来对付筑基境的蝼蚁倒是无往不利,用在我们身上你以为能有多大成效?挠痒倒是差不多。”
常曦却是没头没脑的应了一声:“好。”
罗生皱眉不语,没有明白常曦话中意思。他只见常曦单手一招,插在地上的剑鞘忽的收起禁制倒卷回常曦手中。
同一时刻,他发现自己手中剑符上流转不息的三道剑刃蓦然亮起,纹路燃烧间,一股比起方才轰碎血蟒头颅还要强横数倍的狂暴剑意在他手中顷刻间爆发出来!
山谷中一时间里被剑光剑气所笼罩,常曦嘴角弯起,但也知晓仅凭一张丛刃符是奈何不了两个金丹境修士的。脚下驭剑而起,朝着远方急速掠去,只在天边留下一连串的回音。
“白痴。”
……
驭剑术在修仙界不胜枚举的各种遁术中足以排进前十,但这并不代表常曦可以轻易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人,他到底还是小瞧了万魔众邪修的能耐与决心。
更何况那结结实实的金丹境一掌砸在身上绝非轻伤,小回春符效果不佳,常曦只得弓身于剑上分神勉强吐纳调息,聚集龙血反复流过伤痕上的燎泡以缓和其中的霸道血毒。唯一的好消息是方才入腹的几枚疗伤丹药皆是天阶,现在已经渐渐起到了解毒效果。
所幸常曦之前曾在刀鬼那挨过类似的一掌,云忧师尊在他体内似种下了抵抗血毒的种子,使得血毒只淤堵在伤口处,没有进一步扩散。好在身体上的痛楚对于常曦来说早已如家常便饭,只管咬牙忍住就好。
常曦弓身驭剑在前,罗生与潼渊两人紧追其后,中间差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缩小着。
脚踏血雾的罗生右臂焦黑,衣袖尽碎,自打他记事起就不曾有眼下这般狼狈不堪过,还是拜一个筑基境的蝼蚁所赐。他嘴角狰狞着向脚下血雾注入更多灵力,只欲将飞在前面的那小子碎尸万段。
至于蛮柱的惨死他倒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蛮柱在血灵门中本就一介莽夫,身子动的比脑子快,本就与他和潼渊格格不入。若不是因为有些粗重活计需要人手且看他还算听话,似蛮柱这等肌肉练进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