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
……
“前方左转,直行两千米。进入石籽路。”玉阶专注地目视前方,四平八稳地开着车,救人重要,道路交通安全同样重要。
“前方左转,直行2。5千米。”
“您现在正在离开龙京区,进入河上区沿河路。”2。5千米还没走到一半,没有波动的机械女声播报着,玉阶一顿,差点在高速路上踩刹车,终究没有踩下去酿成惨祸。
玉阶目视前方的眸光清冷转幽深,果然,是楼瞑色查到的那个地方,这件事情果然跟月仙莹离不了关系,那么花弄影是被她牵连的吗?
“前方右转,进入归平路,直行两千米,到达目的地平顶山。”
意料之中的目的地,玉阶清冷平静地开着车,郊区夜晚的路上车辆极少,开到这里,双向并行道上空旷的只有玉阶开的这一辆车,明晃晃的远光灯却也照不亮前方的路,漆黑一片的前方恍若通向黄泉的路,让人不寒而栗。然而玉阶却目光清冷无波地操控着方向盘,径直地向前开着。
十分钟后。
“到达目的地。”在机械的女声的提示下,玉阶狠狠踩下刹车,车轮与柏油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嘶鸣,划破山区的平静。
车子刚刚停下来,电话就来了:“玉组长的速度还真快,这就到了。”
听着那变声后的怪腔怪调,玉阶就恨不得将人撕了:“人在哪?”
“玉组长别急,我这就派人来接你。当然,玉组长也不用想着挟持引路的人来威胁我,这样的小喽啰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就像那辆灰色面包车上的人。”变声王涛怪笑道。
玉阶将面包车停在路边,以一个警惕的姿势倚在车边,进可攻退可守。
旁边草丛中窸窸窣窣地,玉阶瞬间紧绷起神经,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普通的牛仔裤t恤,加上一头蓬乱的碎发,夹带着几张枯叶草枝,犹如鸡窝一般。皮肤比较白,五官平凡得路人,却莫名地给玉阶淡淡的违和感。
玉阶做好的攻击的动作,清冷凌厉地问道:“什么人?!”
“你……你是玉……玉组长吗?”来人似乎被玉阶吓的不轻,怯怯地道。
“我是,你是谁?”玉阶见来人是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青涩少年,也没有放松警惕,冷冷地看着怯懦的少年。
“我……我是被一位先生雇来带玉……玉组长过去工厂的。”依旧是怯怯的,如同蚊子一般的声音,还好是在静谧的夜色中,玉阶才能勉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这若是放在平时白天的都市中,那就是说给自己听的话了。
大概是看不惯少年怯懦的样子,大概是对青少年的关爱之心,玉阶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清冷地斥责了一句:“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抬起头,说话大声点!”
谁知少年却仿佛受惊的鹌鹑,缩瑟了一下之后怯怯地抬起头,眼眶中中水光盈盈的,仿佛玉阶做什么天大的恶事,顿时让玉阶一噎,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恶劣了,最后放缓自己的语气,清冷询问道:“你说你是被雇来的?怎么回事?”
“我……我是平顶山脚下一公里处莲花村的,今天一位先生来到纯子里说是要雇一个男孩做引路的,一晚上两百元,我……我就来了。”青涩少年虽然被吼了还是怯怯地回答了玉阶的话。
原来如此,引路的人是被雇来的,而不是绑匪那边的自己人,所以这般的有恃无恐吗?不,从一直联络她的那个匪徒的话中可以知道,就算是他们那边的自己人,他们也不一定会在意,这是那人的天性如此,并不是看是不是自己人。
“是吗,走吧,带路。”玉阶清冷地命令道,既然是局外人,就让他带完路后就回去吧,那样至少不会无故被牵扯进来而受到伤害,他还是个孩子。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似乎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蛇鼠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中的树木张着黑黝黝的手臂,想将人抓如无尽的深渊中。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浸泡在一片冷光之中,却又显得那么颓然无力。猫头鹰睁着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已经陷入黑幕的深林。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枝叶,映在了一只猫头鹰转动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揪着人们的心。
这样隐身的环境中,玉阶脸色色号不变,只清冷地看着前方少年消瘦的背影。只是玉阶没有发现的是,前面那个之前在她面前表现的看似怯懦的少年,在背对她的时候,面对着阴森的荒野,眼中一片冷漠,没有丝毫害怕之色。
一路沿着一条不甚明显的行人踩出来的林中小路向前走了大约五分钟之后,怯懦少年转头弱弱地说:“玉……玉组长,到了。”
玉阶看着眼前斑驳破旧的高大的铁门,这是一间废弃工厂,眼眸中清冷的光凝结成深沉:“好,你先回去吧,以后最好不要接这种工作。”
玉阶清冷地警告怯懦少年,并让他离开。
“是……”怯懦少年弱弱地应了一声玉阶的话之后,飞也似的跑开了。当少年消失在玉阶的视线中后,少年挺起脊梁,抬头仰视了一下天空中被乌云遮蔽了小半的月亮,从兜里掏出一部军工制造的行动电话,按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