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沙漠干燥而又炎热,但是一到晚上又冷的让人受不了。
在这犹如冬季的夜晚,一男子躺在龙门客栈的屋顶上,遥望天际。烈酒源源不断的灌进他的喉咙里。
找了一圈终于找到聂天云的芸薇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毫不犹豫的把他手中的酒壶夺了。
“伤还没好,不要喝酒。”芸薇不擅长安慰人,只能阐述事实。
酒壶被女儿拿走了,聂天云也没有要回来。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天际的星辰,眼中满是迷漓。
“芸儿,你娘真的没了是不是?”从聂凌菲那里知道妻子已经不在了,聂天云还有些恍惚。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真的离开他了。难道这就是他违背誓约的惩罚?
他不愿接受。
其实芸薇对母亲这个称呼真的很陌生。就像原本对父亲一样。如果聂天云没有出现,想必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就像现在,那个被叫做母亲的人在她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在药奴的生命里也没有出现过。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感觉。
就没有所谓的接受不接受。
只是这些不能当着聂天云说,要不然他该伤心了:“我不知道。”
聂天云一愣,而后凄然而笑:“是啊,你不知道,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无法相信你娘已经离开的事实呢?”
聂天云的话里满是矛盾,可那又如何呢!
夜色中芸薇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寻找什么。于是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聂天云:“爹,你的身体还经不住夜里的寒冷,早点回房休息吧。有些事情生了就是生了,不管你怎么逃避都逃避不了。”
聂天云郁闷的瞪着转身离开的女儿,郁闷不已:“这孩子,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芸薇迎着来人走了过去才看清是席一楠。
席一楠看着款款而来的清绝男子,眼神一恍。有些局促的叫了一声:“师父。”
芸薇看着少年那张俊秀中稍显稚嫩的脸问道:“什么事?”
“师父,我想回宫一下。”席一楠也知道师父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会儿说这些有些不应该。可是他真的很想回去看一眼生病的父皇。
席一楠的处境芸薇是了解的,在她看来,他还是不回去的好。所以说道:“你觉得你回去合适吗?”
席一楠被问的一愣,而后想到了什么,凄然一笑:“就算有危险,我也要回去一趟,我父皇病了。病的很厉害。”
其实席一楠是想让芸薇和他一起回去的,他知道凭芸薇的医术一定能治好父皇的病。
可他有些不敢说。
在芸薇的印象里,席一楠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狂傲的少年。他胸有丘壑,敏锐聪慧。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小心翼翼,局促不安。
这就是亲情吧,因为那个人是他敬爱的父皇。为了他的父皇,他甘愿对着自己低头。
芸薇看着他终于鼓起了勇气,眼神坚毅的看了过来:“师父,我知道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我父皇的病真的很严重,已经等不及了。我相信只要师父出马,一定能治好我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