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凭轻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时不时能听到林遣闹他的声音, 他虽然每次都气呼呼地威胁要日林遣, 但最后都只是嘴上说两句, 然后就没了下文。
怂得亲妈都不敢相认了。
陈诗逸可清楚记得, 就在今年暑假的时候,郑凭轻还是二话不说就掀桌子把她吓得差点心脏病的暴脾气!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学期,他竟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现在的年轻人, 真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陈诗逸左右看看, 试图把林遣的手机找出来再播一遍大悲咒,她受惊的慈母心现在急需安抚。
“林老师——”郑凭轻手上提着菜刀出来喊了林雅志一声, 然后沉默了。
只见林雅志还坐在地毯上,正兴致勃勃地埋头拆他送给林遣的房子模型, 宛如年节期间那些纵横亲戚家里的手办玩具毁灭者, 俗称熊孩子。
林雅志一看他走出来, 猛地挺直了背脊,道:“我就看看,等下会装回去的。”
又道:“在家里你就别叫老师了, 管我叫叔叔就行。”
郑凭轻从善如流:“林叔叔,家里有花椒油吗?”
林雅志疑惑:“花椒油是什么东西?”
郑凭轻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我不该对你有期待的, 我下楼去买吧。”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了。
林雅志奇怪道:“咦, 是谁来了?”
郑凭轻的位置靠近大门,就顺便走过去开门。
大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 她的容貌昳丽清秀,和林遣有三分相似,不过看着比林遣要凌厉一些,头上扎着一个冲天辫,使得本来就高的她看起来更加有压迫感,她手上拉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一边按门铃一边不耐烦地说道:“大白天的,反什么锁,怂不怂啊,还怕有贼上门不成?”
话未说完,就见大门打开,不过开门的却不是她意料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五官深邃身材挺拔的男生,不过,这个人她也认识,还勉强算得上熟悉。
她弟弟的死对头。
听说还常常在课堂上找林雅志的麻烦。
而这个人现在手上拿着一把菜刀。
邵司佳:!!!!!卧槽!持刀行凶?!
“郑凭轻,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杀上我家来了!”邵司佳眼睛瞬间睁大,脚下猛地一蹬,一个气势惊人的高抬腿直接踹向郑凭轻的胸口,“你这条狗命今天就放这里吧!”
郑凭轻哪里想到开个门居然有这么大的风险,还没开口呢就差点遇害,顿时惊得往后猛退,同时大喊:“大姐,你冷静点。”
邵司佳脑中已经补充了一堆弟弟受害的剧情,正是怒不可遏,哪能听得进他的话,喝道:“姐你个头,叫妈都没用,欺负我弟弟的都要死——”
“司佳——你快停下来——”听到声音的林雅志一蹦而起,差点没被眼前的画面给吓死,邵司佳那脚都要踢郑凭轻下巴上了。
唉,当年他还没过世的老婆说要送女儿去学跆拳道的时候,他还觉得不错,毕竟他不能陪在孩子身边,让女儿学点防身技能总归放心些。
谁知道最后他女儿自己成了社会不稳定因素。
可以说始料未及了。
林遣也从厨房里狂奔出来,整个人倒抽一口冷气,惊道:“邵司佳,快住脚!”
好在邵司佳这招高抬腿练得收放自如,听到声音的同时猛地一收,堪堪在郑凭轻下巴下面几寸处停住了。
郑凭轻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就破胸而出了,此时长长出了一口气,一脸余悸未消:“大姐,打个商量,你打人的时候别往脸上来行不行啊?生得这么帅是很不容易的。”
邵司佳根本不理他,她正莫名地看着家里几张心有余悸的面孔以及……似乎和她想象中的大有出入的氛围,皱眉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这是干什么?”
林雅志“呵呵”道:“唉,电话里不是和你说过吗?诗逸阿姨的儿子要过来做客。”
邵司佳震惊地看着郑凭轻:“就是他?”
林雅志点头,邵司佳恍然大悟,瞪着郑凭轻:“我说你以前怎么老针对我弟弟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郑凭轻:“……”哇,黑历史能不能别再提了!
邵司佳继续警惕地看着他和他手上的菜刀:“你拿着刀干嘛?是不是图谋不轨,你想对谁行凶?”
郑凭轻:“……”
其他人:“……”
郑凭轻无语地说道:“大姐,这是菜刀,我在做饭。”
邵司佳:“……?”
邵司佳愣是半天,才转向林遣:“弟弟,你给我说说,刚刚是他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林遣举了一下自己手上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一条鸡腿:“姐,我们准备做个椒麻鸡,他刚刚在斩鸡。”
邵司佳眉头皱得更深了,双手抱胸,严肃地说道:“阿遣,我刚刚是不是打开门的方式有点不对啊?我记得我去上大学之前,我们家的情况还不是这样子的吧?”
后排的陈诗逸闻言默默地在心里疯狂点头:对对对,你说得没错!
自从她和林雅志结婚以来,还从未有过一刻因为邵司佳的出现而感到如此的欣慰。
终于有人想法和她一样了!终于她不是唯一一个受到惊吓的人了!
不过邵司佳的接受能力显然比她要好多了,听林遣简略地说了一下其中的关系之后,就十分自然地拍了拍郑凭轻肩膀:“原来是这样子,你早点说,我以前就不帮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