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又给我写信啦,王爷给小的念念。”吴尽夏刚煮完一锅黑糊糊的膏药,熏得一双手也黑黢黢的,此时翘着下巴示意小王爷帮忙念信。
唐琮听她又自称“小的”装恭敬,对那李玄黎却一口一个“阿黎”亲热叫着,心气更加不顺,甩了信纸过去,坐在木椅之上黑着脸不言语。
吴尽夏撇了撇嘴,也不知这小王爷与阿黎有什么仇怨,竟嫌弃至如此地步。她就着清水洗了把手,也未用帕子擦干,便翻开信看。均是一些日常闲话,最后仍旧是一句邀约。
她叹了口气,摊了把手:“阿黎邀小的回他院子里一聚,可发生了这种事,怎么见啊!”见小王爷仍是一副不肯配合,只能无感慨相见哪有那么容易。
相见?唐琮心道,想得美!
小王爷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饮下一口茶后继续乘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吴尽夏可怜兮兮的背影坏笑道,“本王倒是可以陪你去,但你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满肚子坏心眼,尽在一双杏仁眼。
转日,吴尽夏与唐琮双双出门,为了不露马脚,仍旧赶了令一令二去溜街。行至东二坊,远远看见李玄黎立在街口望着,神情满是焦急期待。
见到亲人分外眼红,吴尽夏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个总角之交,此时相逢竟有些热泪盈眶。她拉着慢慢踱步的小王爷快速走了几步,刚想上前说话,却见那李玄黎猛地上前抱住了“自己”,一时有些反应不能。
被一个男人熊抱的小王爷立刻横过一道不善的眼神,心里暗道:这对青梅竹马,果真有问题!
唐琮狠狠地推了一下李玄黎,面上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李玄黎,你抱着我干甚!”
李玄黎自知一时失控,却也没致歉,嗓音如玉道,“好久未见你,竟有些思念。方才是情不自禁了。”一句话算是应下了唐突。
唐琮一听,心中的怨埋更甚:敢情这俩人的问题还不少!
吴尽夏站在一旁沉默,说不是,不说也不是,堪堪站在原地受着小王爷甩过来的数个白眼。李玄黎见“吴尽夏”不与自己说话,却总给小王爷使眼色,一时没明白缘由,礼数却是摆了出来。
“儒生李玄黎见过王爷。不知今日王爷屈驾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一句话说的毕恭毕敬,可被小王爷听进耳中却是腹诽连连。
都从家中跑出了半里地,这还叫“有失远迎”?
吴尽夏未管小王爷在一旁傲睨得志,只红着眼眶望着李玄黎。李玄黎觉得奇怪,忙问道,“王爷眼睛可是不适?为何如此通红?”
她听言忙用袖角拭了拭,才尴尬回道,“有虫进了眼,无碍无碍。”
三人一同行至院内,吴理真刚好泡好了一壶茶。他对着“吴尽夏”眨了眨眼,算是打了一个招呼。莫名又被另一个男子轻薄,本就不太爽快的小王爷又增加了一丝烦躁感。
茶水入杯,芳香四溢。李家从不缺少好茶,小王爷识货,刚想坐下陪着“吴尽夏”一起吃茶,却被李玄黎一把拽进了堂屋。
见小王爷突然被拽走,吴尽夏忙落下茶杯起身,却被吴理真一句“王爷请用茶”拦住。而视线也刚好被那不懂事的邻居挡住,她不敢贸然过去,只盼着小王爷千万别露馅儿。
唐琮被拉近堂屋,刚想呵斥,却见李玄黎紧紧贴近自己,一只炙热的手抚向脸颊。
“阿夏,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