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叔又何尝不是想借着贤妃在后宫的威望,助女儿扶摇直上。如若再幸得皇上眷顾,也不是没有可能成为这后宫中第二个“贤妃”。
三叔定会认为静嫔虽是谋略不足,但是背后可有他出谋划策。女儿同自己是血脉至亲,而且凡事需要依靠自己,那么也会听自己的话,可不比在贤妃面前还需伏低做小来得强。
虽说天翱朝的后宫是一向不得干政的,但是后宫嫔妃作为昌隆帝的枕边人,都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帝自然也不例外,很多时候有美人在怀,吹吹耳边风可比朝堂上的奏折还要更加管用。
所以说,于情于理,三叔对待静嫔之事,都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借此白冉也想看看,三叔在贤妃心中到底有多大的分量,亦或者说她的三叔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救静嫔于这次的危难之中。
只是这些天都没发现三叔有什么异常之处,每日仍是按部就班的去翰林院任职。就是在儿子白瀛的请求下,才去将她三婶方氏给叫回了白家。
方氏本就在娘家呆得心焦,这下台阶主动送上门来,自然赶紧顺着就下了。
吩咐下去拿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立刻就跟回了白家三房。
但是白冉却觉得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不同。还有这么多天了,昌隆帝仍只是将静嫔幽静在冷宫里,没说到死该如何处置。
皇上一日未做决定,就说明事情都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端看三叔他们要如何做,才可以让静嫔绝处逢生了。
但是因为翰林院事务繁忙,三叔又是身居要职,近来在家的时间可并不多,每天是早出晚归的。在家不是处理带回来的公务就是卧榻休息。
而出了府,未免让三叔发现,从而打草惊蛇。这几天白冉都是让格桑远远的跟着就好,从不近身。只是看他除了去翰林院外是否还有去其它地方,见有所可疑的人。
可是这几天下来,仍是一无所获。
这天,白冉在自己的屋内提着鸡狼兼毫笔,于洒金纸上缓缓写下一个又一个‘等’字。
明珠正好端来了一一碗桂圆红枣茶,在看到了纸上的的字后不解的问道“小姐,这么多天来,我们不仅是加派了人手,还有格桑亲自盯着三老爷,但却都没什么发现,看您竟还很是从容淡定的模样。这究竟是在等什么呢?”明珠问完后目光仍是留在洒金纸上的‘等’字上面。
白冉正好又将一个‘等’字的最后一划写好,这将笔搁在这玉雕笔搁上,笑着回答明珠道“等东风——”
“啊——?”白冉这么回答后,明珠是越发的不明白了。
白冉看着明珠满脸疑惑不解的样子正欲开口解释道,屋外先一道收悉的男音传来了“这东风正是爷我——”
明珠听到声音,待看到樊凡的时候他已经摇着折扇大步跨入了门槛内,而身后站着的明月对白冉道“我在经过门口的时候,正巧看见樊公子来了,想来是要拜见小姐您的,便自作主张给将他带入了桃花坞内。”
白冉微笑的对这明月颔首,示意她做得对。
樊凡目光熠熠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白白你说对不对啊。”
白冉颔首。
樊凡看见正立在一旁的明珠还端在手里的黄花梨木托盘上放着一个青瓷小碗,光闻着味就知道里面是红枣桂圆茶,他一只大手端过来连勺子都不用,直接一饮而尽,里面的几颗红枣桂圆却是没吃。
白冉看着他一脸奔波疲惫的模样,连脚上的尖角银靴上都沾着灰土,身上用料昂贵的衣服上也都有了褶皱。平日里这么讲究的一个人,眼下却是这番狼狈的模样。定是在接到自己来信后,解决完手头要事就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奔赴璜城了。
白冉看在眼里,心中感动道“你无需这般亲自匆匆赶来,送封加急的信件给你那掌柜,安排借我一些人手,我都是等得及的。”
听了白冉的话后,樊凡的嘴角在她们看不见的视线里扬了扬,其实他完全可以选择坐在大马车马车内舒舒服服的来璜城,亦或者换身衣服再去白冉这儿,不过反正自己也的的确确是这般风尘仆仆赶来的,也没弄虚作假,只是让白冉可以瞧得见他为她的付出跟好而已。
虽然这点感动可能在她心里还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樊凡深谙滴水成河,米粒成箩的这个道理。
在他收到白冉信件的时候,知道白冉三叔、静嫔同贤妃之间的羁绊。
对于白冉的计划,虽然在樊凡看来还是不够周全,但是身为闺阁女子能有这般智谋,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这样一个德才兼备,美貌无双的女子,他不能够得到,实在是很不甘心。
眼下贤妃忌惮白家,三皇子是她的儿子,白冉很有可能不会在嫁给三皇子。
至于白冉是否定过亲,这些对女子的世俗之见,樊凡可是全然不在乎的。
“白白,这你就说错了,光有锦囊妙计在手可不成,还得把握先机。人心诡异,时局瞬息万变。”樊凡嘴里说着严肃正经的话,脸上却端着不认真的神情,将折扇这么一收,在手掌了拍打了几下。
白冉听后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凡凡果然思虑的比我周全。那你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就安排人手。”
“白白那你可有考虑过,你想要了解后宫的动态,以便及时掌握有关于贤妃的事情,但是现在安排人入宫,可都会是些没地位的,他们恐怕连主子的身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