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子龙将军和孟起将军从上庸归来了?”庞统身侧的一员副将听到此事,面上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刘封离去时,也的确是说一旦上庸之围顺利的解了,赵云和马是还会回到宛城的,毕竟宛城是襄阳的屏障,不可能一直让区区五千军士镇守。
但邓艾却显然没有那样乐观的猜测,这个时间和他推算的赵云和马以最快的度往返于宛城和上庸之间可是快了不少,却和他心中的担忧不谋而合,于是邓艾一摆手,示意那副将莫要再言,自己下令道:“传令下去,众军按照之前布置好之事行动起来,另外再去城外查探,务必探听清楚到底前来的是不是子龙和孟起两位将军,若非两位将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邓艾虽然是第一次独自指挥,因为紧张还微微的有些结巴,但他冷若冰霜的神色却让那副将生不出一丝的轻视之心,在这样一个兵力十分不足的情况下,谨慎是完全没有坏处的,于是他连忙按照邓艾的指令传了下去,城中的军士们全部都行动了起来,城门外,斥候也再次迅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刚过,之前的斥候再次回到了城中,但这一次,他面上可是再没有任何轻松的神色了,而是迅的到了邓艾的面前,四下看了看后迅的向邓艾报道:“那队骑兵足足有两万之多,并无步卒,所来的方向的确是上庸的方向,但是孟起将军麾下只有一万余步卒,并且这队骑兵只有头前之人点燃了数个火把,显然不想被人觉,故多半并非是我荆州军士,极有可能是敌军……最多再有两炷香的时间,就会兵临城下。”
说到这,那斥候的声音已经极小,看着邓艾,他知道,邓艾虽然贵为刘封朝中的中郎将,但却是个没有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这深更半夜遭遇了数倍于己的敌军攻城,宛城多半不保。
但邓艾听完他的回报之后,面上并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之时下意识的眯了眯自己的双眼,口中自语道:“两万骑兵……来得正好!”
略微斟酌了片刻,邓艾让那斥候退下,又命守军将城门紧闭,这才转头向自己的副将下令道:“一旦敌军兵临城下,按照我今日布置的策略行事,才能保我宛城无事,要是被敌军觉并且强攻,我等就唯有誓死抵抗,与宛城共存亡,再无他法!”
那副将此时不由得在心中对年纪轻轻的邓艾有了几分敬佩之情,当下跪拜道:“中郎将且放宽心,我等定当尽力完成中郎将的布置,若不能使敌军退去,我等心甘情愿战死在宛城城墙之上,也要为陛下争得一点时间!”
这副将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并且声音极大,于是乎,邓艾周边的军士全部都对着邓艾跪拜在地,以示和宛城共存亡的决心,这个年轻的中郎将半日所做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心知邓艾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这样的将领,在知人善用的刘封麾下,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只要此番能够安然度过宛城的劫难,日后定会在全新的大汉出耀眼的光芒!
正如那斥候所报的那样,这一队两万多人的骑兵,正是曹彰的先头部队,至于步兵和攻城之物,已经被他这两万多骑兵甩开了不近的距离,按照司马懿的分析,刘封在宛城之中几乎不会剩下什么守军,就算剩下了,也不过是数千老弱残卒,几乎等同于不设防,并且剩下的守军没有大将压阵,也断然不会想到曹彰会在刘封刚刚抵达上庸之后就分兵来取宛城。
虽然司马懿建议曹彰将骑兵和步兵一起带到宛城城下,顷刻间就能够将宛城攻破,但是曹彰还是因为担忧赵云和马的部队从后方赶上来而选择了率领虎豹骑先到宛城,若能突袭成功一举将城池拿下的话,就算赵云和马回来,也是无计可施。
眼看着宛城距离自己越的近了,曹彰面上露出了嗜血的微笑,宛城的城墙上并没有一个守卫森严的城池应该有的星星点点的火把,而是漆黑一片,这显然给了曹彰突袭甚至是偷袭的机会,这样的战斗正是他所擅长的,也是虎豹骑所擅长的,他心中已经想好,先派遣一小队精锐从侧面偷偷的攀爬进入城中将其搅乱,而后自己再率军直奔城门,只要破了门,让虎豹骑们在宛城之中冲杀起来,那这些守军几乎是无人能够逃出升天。
渐渐的,曹彰让虎豹骑们放慢了度,并且阵型也并不像原本那样的密集,渐渐分散开来向宛城靠近,显然是想要减缓自己被守军觉的时间。
终于,曹彰的虎豹骑借着星星点点的月光越过了宛城的护城河,紧紧向宛城的城门方向聚龙而去,此时的宛城城墙上依旧悄无声息,见此情形,曹彰一个手势,一小队百人左右的人马迅的集结,然后下马,准备向宛城的一侧而去,显然,这就是曹彰想要派出的尖刀小队。
但是,就在那一小队人马刚刚和大部队分开的时候,只听得城墙之上一声哨音,而后呼啦一下,一整面城墙几乎全部亮起了火把,将城墙上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那火光让刚刚适应了黑暗中策马而行的虎豹骑将士们的双眼一阵恍惚,一时间并没有看清城墙上的动静。
久经沙场的曹彰虽然也被火光晃的不轻,但他却心知自己的行为必然早已经被觉了,城墙上的一切定然是为自己所准备的陷阱,于是未及双眼恢复请命便大喊撤退之言。
但是邓艾显然不会给曹彰全身而退的机会,一挥手,城头上上千军士手中早已经拉满弦的弓箭齐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