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封点头,庞统与徐庶二人便是不再出言,对于这等大事,刘封向来不会随意判断,所以曹植信中所言之事,十分有可能为真,故而一旦刘封强行整顿兵马兵出汉中,却被曹军沿途截杀,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说来,曹植乃是想要利用此番曹操身死之机缘,将图谋曹氏领土之人狠狠打击一番,曹植此子虽说年岁不大,心机却是可见一斑,好在主公早已与其结下了善缘,不然此番我等必然也在中计之列。”
庞统见此情形也是长叹一声,曹植这样虚虚实实的作风,让其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新任曹氏霸主的威势,他深知,一旦曹植当真完全掌控了曹军,其作为恐怕会比之曹操执掌魏国之时更加之大,而他们之前期盼了很久的曹氏内乱,怕是再也不会发生了。
刘封见这个消息对于之前十分热情的庞统与徐庶来说无异于是一盆冷水扑面而来,连忙定了定神,轻声言道:“二位可还记得,我之前因子龙将军而答应诸葛亮一年之内不进攻上庸之事?”
庞统与徐庶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刘封,并未出言,而是等待着他的下文,他们知道,刘封一旦到了这种打不开局面之时,总是能够爆发出很大的能量的,一旦刘封当真出手,那便一定会有所斩获,所以对于刘封的计策,二人心中皆是十分的期待。
见二人并不相问,刘封只能是无奈一笑,接着言道:“这一年之期,若是我计算不错的话,已然是到了,且就在这数日之间,我军如今若是想要攻取曹氏之地,只能兵出汉中,但若是得了上庸,那便多了不少变数,我与诸葛亮这般君子协定,诸葛亮掩盖尚且不及,定然不会轻易说出,故而曹植也定然不知此事,这,就是此番的变故所在。”
刘封言罢,站起身来到了墙上的地图之下,手指上庸之地,二人也是纷纷站起身来,向地图之上看去,果然发现经由上庸,可东进,可北上,皆是指向曹氏领土的腹地,并且上庸之外多有山川,若是出兵,也可作为隐蔽之用,加之取了上庸之地,待得日后,攻取襄阳便也成为了可能之事,实乃是一举两得之策。
“主公知这一载之期将至,诸葛亮又何尝不知一载之期将至?若是诸葛亮早已在上庸之地埋伏下了重兵,又当如何?”徐庶看向上庸之后,便是问出此言,他深知以诸葛亮的智谋,自然是不会坐视紧邻刘封领土的上庸被刘封轻易攻取,所以攻取上庸,看似并不像刘封所言的那样可以手到擒来。
“上庸,定会有不少的守军,但诸葛亮并不知曹植所设的埋伏,如此情形之下,他也定会以为我等会兵出汉中去取曹植的领土,如此一来,上庸之地的守军,多半不能想到我等会在这个当口前去突袭上庸,故而此番需得遣大将率重兵深夜前往攻取上庸,并且攻下上庸之后,马不停蹄将北方的魏兴郡一郡之地尽力拿下,此两郡之地虽不甚庞大,但却使得我军下一步攻取襄阳或是雍州成为了可能之事。”
刘封一面说着,一面以手指在地图之上画出自上庸到魏兴这一段,庞统与徐庶看罢,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是在考量此时若是全力攻下上庸之后,到底有多少好处,庞统与徐庶二人,当真就是刘封阵营之中的风险管控专家,每每当刘封做出决定之后,二人都是会看看刘封此番如此做来是否能够得到预期的收获,只有当二人认为没有问题之时,才会同意刘封的决断。
半晌之后,在地图之前站了多时的二人终于齐齐转过身来,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后,庞统向刘封言道:“主公此计,确是值得一试,但有些许细节,不知可否听我一言?”
“士元先生但说无妨。”
“不知此事主公是否想要等到明日在朝堂之上再由众人讨论一番之后再行决断?”庞统问出这个问题,倒是让刘封微微一愣,虽说此事确实不应拖延,但一夜的时间并不会对行程有所耽搁,特别是在曹植有意推迟发布曹**亡消息的情形之下。
“确是如此,此事若是不使众人得知其原委,怕是不能服众,有独断专行之嫌疑。”刘封麾下的文武随着益州与荆州的飞速发展规模已然是十分庞大,故而刘封不想再被人当做是一个一心搞一言堂的主公。
“依统之见,此事不必等到明日,今夜便将所遣之将召至此处,我等定下计策后明日清晨便出发前往上庸,唯有如此,才能打上庸个措手不及,不然一旦消息走漏,便不美了。”
面对刘封和徐庶,庞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他的担心说了出来,这样的话,言外之意自然就是对刘封朝堂上的数十位文臣武将并不是十分的信任。
庞统言罢之后,刘封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在脑中快速的将自己那满朝的文武都过了一遭,看是否能够在庞统的担忧面前自信一次,但刘封惊异的发现,那些文武之中,还真的有数个自己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底细之人,两军交战,一着不慎便是上万条人命,刘封自然是不敢托大,一旦当真被上庸守军提前得知了消息,就算依旧能够凭借人数与装备的优势将上庸之地力拼下来,死伤也定然是十分之重。
于是,刘封也只能是微微叹了口气,向庞统点头答道:“士元先生提醒得十分重要,不如将子龙将军,孟起将军以及文长等人连夜召入我府中,我等再行商议具体如何出兵之事,士元先生以为如何?”
见刘封对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