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祸起萧墙之事便十分之多,我对这立储之事,并不想参与其中,我心中所想,不过是三个孩儿皆能安度此生而已……”
此时的卞夫人,心中显然是十分的无奈,她所生的三个儿子皆是何种性情,她又怎能不知,而曹丕与曹植因何落到现在的地步,她也是略知一二,故而此时她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想法,唯恐一旦自己言多有失,影响了自己儿子的命运,那才是追悔莫及之事。
“若是想要三人尽皆安度此生,乃是十分困难之事,子桓与子建二人,我已观察了数日,子桓确有我当年风采,但其性情,也与我十分相像,若是当真如此,怕是其登上高位之事,子建性命早晚堪忧……”
曹操面对自己的夫人,曹丕与曹植的生母,终于是将其心中已然思虑了数载之言说出了口,这等言论,曹操自然是不能在其麾下之人面前说出,但憋在心中也是颇为难受,故而在自己年过六旬之际,终于决定不再憋在心中。
“若当真如此,该当如何,便不使子桓当了这一国之君,只要能保三人平安,又有何不可,子建想来宅心仁厚,加之又是聪明伶俐,将这魏国交给子建,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卞夫人见曹操印证了自己多年来的猜测,深知若是当真使得曹丕当了魏国之主,曹植性命定然堪忧,于是也顾不得自己才刚刚说出的不参与道此事之中的言论,急忙出言道。
“夫人只知我魏国国内之事,却不知天下事,若是子建当真成了魏国之主,子桓确是并无性命之忧,我魏国在子建手中却有灭国之险,一旦魏国被破,兄弟三人,多半尽皆灰飞烟灭……”
曹操目视西方,将案头上的一杯酒水一饮而尽,而后双目直直的看向卞夫人,面色凝重的言道。
“我魏国如今声势如日中天,又如何能有灭国之险?”卞夫人听到灭国二字的时候,面上显然是十分惊异,当今诸侯,若是连曹操也说出了这灭国之言的话,那其他的诸侯多半尽皆无地自容,故而卞夫人对曹操此言十分不能理解。
“益州刘封,襄阳诸葛亮,江东孙权,皆是不好相与之辈,且这数人皆是与子桓,子建辈分相同之人,那刘封如今已然是初露锋芒,坐拥大军二十余万,声威如日中天,诸葛亮虽是并无地利,却能在此种情形之下攻取我三郡之地,如今子桓率军前去征讨,却也是被诸葛亮战败,兵将折损大半,子建虽纸上谈兵尚可,但若是当真领兵出战,多半不及子桓……”
显然,中原之地的各个诸侯已然被曹操分析得十分透彻,只不过此时的曹操,只能在屋中分析一番,却不能如同当年一样,率军亲自东征西讨一番,在他心中,虽魏国有雄兵百万,猛将数百,但依旧是有被吞并之险。
这一日,曹操与卞夫人皆是并未再出言,二人只是静静的对坐了片刻,便各自散去了,雄霸一方的曹操,终于在此时迎来了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难题。
如果说曹操接到的是一个让他的抉择更加艰难的难题,那么刘封此时接到的消息除了带给他一个难题之外,还带给了他一个机遇。
“正如主公之前所预料的那般,诸葛亮并未坐视张飞被曹丕大军压境,在双方鏖战一月有余,曹丕有些放松警惕,张飞正欲行险一击之时亲率一万大军自上庸绕路到了汝南境内,并且与张飞里应外合,以张飞为诱饵,将曹丕主力在夜间吸引后自后方在曹丕营帐之中纵火,两下夹攻加之大火,曹军死伤过半,曹丕只得仓皇率军奔逃至南阳郡中,曹操若是再想图谋那汝南之地,怕是难了……”
徐庶此时正刚刚看罢传来的消息,向刘封分析道。
“诸葛亮这厮,当真是有些胆色,竟又一次在曹操大军之中虎口拔牙,如此一来,我等倒是不可让诸葛亮如此便坐得安稳了,不然日后坐大,他第一个不能轻饶的便是我等。”
显然,刘封对于诸葛亮十分忌讳,他的计策便是,不能给诸葛亮任何喘息之机,之前因为准备攻取益州之事,未曾给诸葛亮制造麻烦,诸葛亮竟能一面骚扰江陵,一面取了南阳与汝南之地,刘封当真不知道若是给足了诸葛亮兵力和时间诸葛亮又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所以此时给他制造麻烦,已然是刻不容缓。
“依照主公之言,若是诸葛亮下一步行动符合我等预想,那有一一石二鸟之计倒是可以一试……”
显然,徐庶想到了之前二人定下的那数个计策,根据此时诸葛亮的动向,其中有一刘封极为推崇的一石二鸟之计,显然是可以一试的。
“此事确是可以一试,但成功与否,却是并无把握,但一旦成功,对诸葛亮之打击便不下于丢了襄阳与夏口其一,故而依我之见,此事值得一试。”
当下,二人又是针对此事探讨了一番,因为这一计策所知之人越少越好,故而一直以来便只有二人知晓此事,就连魏延与马超也是对于此事一无所知。
很快,徐庶与刘封便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分歧,争辩了一番之后,双方竟全无让步之想。
“主公此时乃是万金之躯,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主公的动向,怎可像在江东之时,轻易便去犯险?一旦此事泄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显然,二人在这一计策的执行者上产生了不小的分歧,在徐庶看来,此事由他出马便已然是足够,但刘封却是想要亲自前往,这是徐庶万万不能接受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