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三千残卒便全部丢盔弃甲,逃回了郴县城池之中,赵范正在等候陈应消息,一看士兵尽皆逃回,忙将其中一百夫长召至府中问话,得知陈应不出数个回合便被刘封斩于马下,惊得险些将手中茶杯掉在地上。
陈应之前在郡中亦是参加过不少剿匪战役,在此间几乎是战无不胜,如此便被刘封斩了,赵范显然有些不能接受。
那鲍隆在账下听得军士来报,亦是畏畏缩缩起来,他深知陈应武艺,如此尚且不能在刘封手中坚持数个回合,就算他再领兵前去,亦是多半占不得多少便宜,那三千军士归来之后,已然是将刘封之神勇在军中传开,此时郡中军士皆是有了畏惧刘封之心,难以再战。
鲍隆眼见赵范面上阴晴不定,生怕赵范再遣他前去迎战,站在堂前思考片刻,便急急走向赵范近前,低声言道:“若是使君当真想要将那刘封挫败,强攻恐已然是事不可为,趁那厮新胜,心中正是踌躇满志之时,某倒有一计策,一旦成功,可教刘封死在此间,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赵范一听此言,双目顿时又明亮了起来,刚欲开口相问,却见鲍隆目视左右,于是赵范急忙将左右全部屏退,这才与鲍隆坐于一处,问道:“有何计策,速速说来,刘备兵微将寡,此番若是当真降了刘封,到时其再被孙将军或曹丞相大军所灭,吾等便是危矣,是故若能将刘封斩杀于此,当为最好之事。”
“据那逃回之军士之言,刘封不过乃是一黄口小儿,刀法确是了得,但心智多半不甚成熟,我等若是将其……”
当下,鲍隆便凑在赵范耳旁,将其之前心中所想之计策和盘托出,言罢,便是看向赵范,等其定夺。
鲍隆所言之计策,不可谓不毒辣,一旦成功,刘封所率军士将全军覆没在此,赵范想到此时曹操正与刘备孙权联军交战,若是真能斩得刘封项上人头或是干脆将其生擒活捉,亲自前去献与曹操,曹操大喜之下,说不得会对其另眼相看,一念及此,赵范便是挥起手掌重重拍向案头,咬牙道:“便依了汝所出之计策,此计除去你我二人,切不可教旁人得知,待此计成了,便是你我二人之功劳!”
鲍隆见赵范应允,心中长出一口气,在他看来,不管赵范如何,只要不教其单独与刘封对战,便算是逃过了一劫,至于那计策成与不成,首当其冲皆是那赵范。
且说刘封斩了陈应,便命军士依旧在寨中埋锅造饭,并派遣了斥候前去查探郴县城中情形。
只过了两个时辰,前方斥候便前来回报,言道那桂阳太守赵范已然在郴县城外引着桂阳一众官员出城投降,只等刘封前去接手城中各项事务。
“看来将军这雷霆手段果然是震慑了这赵范,这厮心中也是通透,若是再战下去,他手中能战之人必定被我等斩杀殆尽!依我之见,我等进城歇息一日,便可以前去取了武陵!”
魏延闻言,面上便是显出笑意,在那城中歇息一日,总归要好过在这荒郊野岭之中安营扎寨,此时尚有两郡并未收服,魏延自然是想要让麾下人马养足精神,以备不时之需,毕竟总归不能处处都让刘封一马当先,斩将立威。
“文长莫要放松,此番归降,以吾之见甚为蹊跷,那陈应显是受了死命想要击败我等,若非如此,心知不敌便会归降,又如何会使出那飞叉这等搏命之技,无妨,待我等入了城,再做打算!”
刘封在告诫了魏延一番,便起身整军,待大军集结完毕,刘封又将甘宁召至身前,低声密语了一番,就连魏延亦是不知刘封给甘宁下了何种命令,甘宁听罢,引着阵中数十弓马娴熟之人,混到队伍最后去了。
看向魏延那疑惑目光,刘封并未出言解释,只是让魏延跟在其身侧不要轻易离去,便率军浩浩荡荡往郴县而去。
一到城门附近,刘封远远便望见城门处数十骑正在静候刘封到来,到了近处,只见为首一人,乃是文官,生得白面短须,文质彬彬,但一见刘封目光便有些闪烁不定,想来便是桂阳太守赵范。
赵范一看刘封到了近处,连忙招呼一声,带领那数十骑不多时便到了刘封身前,赵范急忙下马跪拜在地,手中托举着桂阳一干印绶等物,口中高声言道:“范此前便要归降与将军,哪知本郡校尉陈应不听劝阻,强行要与将军对战,以至于兵败身亡,范这才幡然醒悟,今携桂阳文武在此恭候将军,望将军恕罪!”
赵范这番言辞,端的是十分恳切,但刘封环顾四周,却是不见之前刘度所提之鲍隆,心中便生出了几分警觉,但依旧是下马回礼,笑言道:“汝等不必自责,归降便好,日后这太守之位依旧是交由汝等,吾麾下军士此番劳累非常,还望入城歇息。”
赵范闻言,面上尽是大喜之色,只言其早已在城中备好了酒菜,就将刘封等一行人让进了城中。
刘封与魏延二人跟随赵范入了其府中,其他人等便由其他桂阳官员安排到他处歇息,一入其府,刘封果然见酒菜早已备好,并有舞女助兴,便做出一副称赞之态。
赵范引着两名桂阳文官,只是不住向刘封劝酒,刘封此时面上尽是兴奋狂傲之态,来者不拒,不多时便已然是十数杯酒水下肚,面上开始显出红润之色,言语亦是颇有些含糊不清之感。
魏延虽亦是喝了不少,但见此情形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忙到刘封面前,低声劝其莫要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