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绮月走到沐清菱的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沐清菱沉凝了片刻,缓缓道:“既然邵小姐心里有数,那我们只管等消息。如果事情不受控制,再出手也不迟。绮月,我这边暂时不需要人伺候,你回去保护好倩雅的安全。她现在不适合让大家看到她的样子。”
绮月看了眼一边的容岑,点点头。
说完了正事,沐清菱心思一转,带着几分兴味的问道:“容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放相府的五公子回去。”
容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去计较沐清菱话里令人生疏的称呼,淡淡的开口,“你在意沐明风的死活。”
沐清菱轻哼一声,“我只是觉得时间久了,沐丞相会狗急跳墙。”
容岑低笑一声,眉宇间染上一抹嘲弄,“他敢么。”
沐清菱淡淡道:“不管敢不敢,总之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据我的推算,刘氏身中剧毒,已经活不过五天。若是在这之前,沐丞相还不能从刘氏的口中得到当初合谋杀害母亲的那个人的线索。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一个弄不好,他甚至有可能会从刘氏娘家那边动手。”
容岑眼底凝聚起一抹冷意,“他当初敢那么对姑姑,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喻家出事才不过两年,沐丞相就急不可耐的对自己的妻子下手,当真是浪心狗肺。不…,或许更早。真是枉费的祖父对他的提携,如果不是因为喻家,沐丞相如何又有今日的平步青云。
“那么沐明风……”沐清菱问道。
容岑淡淡道:“既然要见到沐明风,刘氏才会说出那个人的下落。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你打算亲自去。”
“沐明风现在自然不能交给沐丞相,难保他不会在知道事情之后,狠下心来。另外,沈信一事,可不能少了他这么个人证。”容岑眸光微动。
沐清菱点点头,“只要你能向刘氏保证,你能保住沐明风的命,不被沐丞相所害。刘氏倒是有可能会把当年的事情透露出来。”刘氏在许多方面也许不算合格,甚至算得上心狠之人,但她却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若是知道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容岑沉默的点点头,而后轻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打算喊我一声表哥。”
沐清菱勾了勾唇角,“说起这个,如果不是因为上次来承安寺,容公子似乎也没打算承认自己的身份。”
“清菱,你是知道的,我虽是世人眼中坐拥一方的岑公子,但是身边却危机四伏。十年前,祖父父亲双双战死边关,母亲虽然痛心,但是她实则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为了我,也为了文安侯府,她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倒下的。但是……”说到这里,容岑闭了闭眼睛,掩去眼底的苦涩,“喻家百年世家,一夕间家破人亡,一朝陨落。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很多时候我不能不忍。”
“对不起。”沐清菱有些愧疚,心里同时有些不忍。因为她不是原主,所以不太能体会容岑的那种痛彻心扉。原主算是容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只是可惜……,这个真相对于容岑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容岑摇摇头。沐清菱抬眸看向远方,眼底的神采似乎不太一样,“身上同样流着喻家的血液,难道表哥不觉得查清喻家当年的事情,是我应尽的责任。”
容岑侧首看了身旁的女子许久,见她眼底一片真诚,不由的点头,“如果以后有关喻家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另一边,呼延辉在君灏珏的陪同下,几乎逛遍了大半个承安寺。最终以需要休息回到僧人安排的院子。
推开房间的门,呼延辉踱步走了进去。厢房朴素无华,唯一一面的墙壁上挂着幅大大的佛字。另一边的圆桌上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茶具,最醒目的是旁边一个精致的香炉里香烟袅袅,一股略带甜味的馨香传来。
呼延辉漫步走到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墙上的佛字,唇角挂着抹玩味的浅笑。这次南陵之行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多了。
“皇子。”一名灰衣男子快速的闪了进来。
呼延辉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他。“如何。”
“属下这几天潜伏在承安寺,已经里里外外找了一边,并没有见到藏宝图。”灰衣男子恭敬的回道。
呼延辉眼底划过一抹失望。难不成藏宝图真的只是以讹传讹。
“有没有其它有用的消息。”没得到想要的,呼延辉的语气自发带上了不快。
灰衣男子神色一凝,连忙道:“隐尘居的岑公子这几天一直待在寺中。”
容岑!呼延辉若有所思的摩擦着下巴,据他所知,容岑来京城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难不成这靖安皇城里有什么东西,同样也是他感兴趣的。
藏宝图三个字从呼延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转念一想,呼延辉却觉得没这么简单。容岑本身就坐拥天下财富,而且一身傲骨,不太可能会对承安寺的藏宝图这么感兴趣。
而且容岑来京城的时候,承安寺并没有这种流言传出。
“容岑那边……,算了,那边暂时不用去理会。你还是先继续暗中查藏宝图一事。”呼延辉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让属下去监视容岑的打算。即使他生在北夷,并非中原皇子。但也知道,若是要成就大业,容岑这样的人物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是。”灰衣男子应了一声,然后如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