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的街道靠近东城的刑部尚书沈府里,此时正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宛如杀猪般的惨叫声。而沈府此时也是大门紧闭,仆从丫环们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全然没有平时的嘻笑。
“你们说,这二公子好好的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后花园里修剪花枝的丫环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向一边的同伴。
“谁知道,说不定是报应呢。”其中一名长相清秀是丫环愤愤道。谁人不知刑部尚书府二公子喜好美色,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沈二公子不仅在府外胡闹,就是在府中就连她们这些长相不错的丫环有时候都难逃过他的毒手,此时知道沈信莫名遭此大罪,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丫环在心里窃喜。
只是这位丫环的话音未落,就被另一名丫环捂住了嘴巴,左右警惕的看了眼,没好气的压低声音道:“喂,你不想活了。”若是这句话被尚书大人或着尚书夫人听去了,她们都不用活了。虽然谁都知道在这府中还有一位大公子,但是所有人却都知道,大公子的地位远远不如二公子,在这沈府里,沈二公子说天就是天,大人与夫人向来什么都依着他。由此可见,大人与夫人有多宠爱这位二公子。
长相清秀的丫环脸色微微白了几分,意识到自己刚才兴奋过头,都忘记了自己应注意的事与物。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几名丫环回过头去只见管家领着名长相清俊的男子站在她们不远处,心中吓了一跳,连忙恭声道:“管家。”
管家轻哼一声,目光从刚刚说话的几名丫环的身上掠过,“做事就好好的做事,我不希望下次还碰到有人在这府里乱嚼舌根。”
说完这话,管家又客客气气的对着一边的男子道:“严公子,在下这就领你过去吧,大人还等着。”
清俊男子淡淡的应了声,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长相清秀的丫环喃喃道:“那个就是严家的大公子吧,听说他的医术很好,二公子是会被治好的吧。”
“应该吧!”
“是吗!”丫环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回应别人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沈府的东厢房里,越靠近里面沈信的惨叫声就越加的清晰。严文希听着这不间断的惨叫声,眉头微微的蹙起,不知怎么的,他忽然间想起了几个月前诗会上怀蕊郡主当时突发疼痛。
对于这件事严文希虽然当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诊断,但是关于怀蕊郡主的情况,他回去后还是认真的查了不少的医术,当时严诗柔虽然说怀疑怀蕊郡主是装的,严文希表面上虽说是认同的,但是心底却不苟同。怀蕊郡主嚣张跋扈,她犯不着做这种装柔弱的事来博取大家的怜惜。只是让人恼恨的是,这么久了,他依然无法对怀蕊郡主的情况做出正确的判断,久而久之,严文希也从心底认为怀蕊郡主当时确实是装的。
见严文希的脸色忽然有些阴郁,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严公子,是不是二公子的情况有些严重。”因为所有人都对严文希的医术保持着将信不疑的态度,所以这会儿管家见严文希的脸色都变了几分,就以为严文希已经从听到的声音判断出沈信病情的轻重。
严文希摇摇头,“沈公子的情况怎么样,要看过之后才能知道。”
管家听到这话心情反而沉了几分,二公子最得老爷和夫人的宠爱,若是他有个什么,谁都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幺蛾子,他们府里这些做下人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厢房里,沈信躺在床上痛得额头直冒冷汗,之前在得闲医馆里虽然双腿也疼得不行,但是远远没有达到现在这种程度。此时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沈信都有一种巴不得就此一睡不醒的心理。
看见自己儿子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沈夫人急得团团转,时不时的朝着同样满脸着急的沈大人抱怨,“这严文希怎么还没来。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再另外去找大夫行了,我就不信,这京城里医术好的只有他严文希一个人。”
沈大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夫人,管家已经去请了,你就稍微安静一下行不行。”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这句话他已经听了不下十遍。再说了,在这之前他们也请过其它的大夫,但是都对沈信的情况束手无策。
“信儿痛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安静得下来。”说着,沈夫人不由的红了眼睛,“还有你到底是不是亲爹,信儿痛成这个样子,你一句话都不说。”
“你想让我说什么。”沈大人头痛无比,难不成要他表现得痛哭流涕,才能表示他心底的着急。
“沈大人!”严文希站在厢房的门口,淡淡看着房间里的一幕。
听到声音,房间里的人循声看去,见到门口的严文希,沈大人还没说什么,沈夫人就一个激动的冲到门口就想抓住严文希的手,急声道:“严公子,你来了,快,快点给我儿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沈夫人稍安勿躁,文希会弄清楚沈公子的情况的。”严文希不着痕迹的避开沈夫人伸过来的爪子,抬起脚步朝着房间里走去。
床榻上,沈信躺在凌乱的锦被间,脸色煞白,双目紧闭,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痛吟。
严文希皱着眉头将手指搭在沈信的脉搏上,许久过去了,严文希紧皱的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皱越紧。
“严公子,怎么样?”沈夫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已经把完脉的严文希,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