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和魏修远在旁侧看着,亦有些不忍心。
小满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那些婆子三下五除二将汪幼荷绑起来,然后又用布条塞住她的嘴,让她发不出丝毫声响来,她看着对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的往下掉,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竟无端的多了些不忍。
一旁的珍珠倒吸了一口凉气,站在小满身侧,小声说:“这么一看,汪小姐真的好可怜。”
“也难怪她是个那样的性子。”小满叹口气,一双手不自觉的攥的死紧。
说着话,那汪夫人也带着下人进来了,看着汪幼荷已经被捆好了,她轻咳一声,有些不耐的扬了下手,“将小姐带走吧,若这次再看丢了人,你们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几个婆子闻声立刻将捆着汪幼荷的绳子又拽紧了些,回道:“还请夫人放心!奴才们必定严加看管!”
“带走吧!”汪夫人扬手,示意婆子们先将汪幼荷带下去。
即便汪幼荷之前做了那么多让自己厌恶的事情,那小满如今看到对方这幅模样,心里仍旧难过的很。
怪不得汪幼荷那么骄纵的一个性子,为了让自己带她走,竟然不惜给自己磕了那么多头;为了不嫁人,她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和数十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不惜爬墙出来求救。
若自己辜负了对方,小满肯定日夜难安。
眼看着汪幼荷就要被人抗走,小满再也忍不下去,她一个箭步冲出来挡住婆子们的去路,继而转身看向汪夫人,“汪夫人,您这样做是为什么,难不成真要汪小姐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吗?她是您们的女儿,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待她,让她毫无尊严?”
闻声,汪夫人转过身来,对着小满冷笑几声,“陆夫人,这是我们汪家的事情,还请您这个外人,不要插手。”
她特地强调了“外人”两个人,配合着那嘴角的冷笑,让小满心里着实不舒服起来。
“汪夫人,的确,正如您所说,我苏小满只是个外人。”小满愈发坚定了要救下汪幼荷的心思,她上前,对上汪夫人的视线,毫不惧怕的说道;“但也正因为我是个外人,我才能看清这一切。”
“你们逼汪幼荷去嫁一个她根本不认识、不喜欢的人,你们以为这是为她好,你们口口声声说这是你们的家事,因为你是她的母亲,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对待汪幼荷,仅仅就因为她是你们的女儿,这个理由不显得可笑吗?”
汪夫人冷笑,眼神却愈发冰冷,她没有回应小满的这些质问,而是将视线转向了陆离。
她指着面前的小满,冷笑,“镇国公,这就是您的夫人吗?这样的一个人,带出去不怕被人耻笑吗?”
“该被人耻笑的是你吧?汪夫人。”小满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继续逼近,“你知道汪幼荷想去做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女儿的真实想法吗?你知道她练就那么好的绣工都是为了什么吗?”
汪夫人被逼的后退一路,绷紧的脸上晃然出现一丝裂痕。
小满却丝毫不懈怠,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她逐渐逼近,将汪夫人心理建设彻底摧毁。
汪夫人没了办法,只得将视线投向陆离,做着最后的挣扎,“镇国公,若你再不阻止,那我今日可要替你教训夫人了!”
岂料,陆离只是微微一笑,双手环在胸前的他动都不动丝毫,没有一丝要帮她的意思,更没有要阻拦小满的架势。
就在这个档口,小满再次前进一步,直视她的眼睛,“夫人想怎么教训我?也找几个恶婆子将我捆起来,扔到柴房中严加看管吗?汪夫人,您打算怎么做?“
面对紧追不舍的苏小满,汪夫人愈发慌了,她攥紧衣角,另一只手死死的扶住身侧的小丫头,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小丫头身上,她盯着小满,咬牙切齿道:“你是镇国公夫人,我自然管不了你!但你别忘了,就算你在怎么厉害,那也越不过皇上去!“
本以为搬出了皇上,小满会有几丝惧怕,最不济,陆离至少也会为了避嫌而过来拉扯小满。
可出乎预料的,小满对此这样的威胁只是冷笑,一如她最开始的那般模样,“汪夫人,您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可是沧澜王上亲封的沧澜安平郡主。宫宴刚过去几天,你就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闹到御前,想让皇上来训斥我,这不是故意打沧澜王的脸吗?”
汪夫人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还是说,你不想让沧澜和东岚交好,故意借此事来破坏两国邦交?”小满猛地提高了声调,怒斥一声。
这一次,那小丫头再也没能支撑住汪夫人,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上。
那些抬着汪幼荷的婆子们都愣住了,她们瞧着小满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将汪幼荷放下来,但却没有给她松绑,但自汪夫人跌倒之后,已经几个已经跑了过来,作势要扶起汪夫人。
汪夫人被七手八脚的扶起来之后,气势已经没之前那么嚣张,她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摸着头上的珠翠,确定自己没有太过失态之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说,“陆夫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算你是沧澜王上封的沧澜郡主,也不应该掺和我们家的私事吧?”
眼看对方缓和几分,小满也敛起锋芒,不似方才那么咄咄逼人,她缓了缓语气,说道:“我从没想过掺和你们家的事情,但现在汪幼荷主动找上了我帮忙,那我就不得不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