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柏杨林似乎很宽很广,敬岚已经在其中朝秦笑渊三人所行方向追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却都没见到两人的身影。
回头已经看不到先前的过道,前边也看不见尽头,周围全都是不高的柏杨树。
红色的土地非常干燥,这个时间,太阳已经悬在头顶了,敬岚甚至连方向都有些辩不清楚,即便到了接近冬季,这个时间点的炎域还是那么热!
就算是在树林里,敬岚也有些受不了这个温度,毕竟他这一身软布衣袍算是暖和,非常适合山上微凉的气候。
在炎域这地方,要是这个时间不避一避,他估计够呛,真不知道秦笑渊到底想出来逛什么。
又跑了一段距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时,头却突然毫无预兆剧痛起来,让敬岚不得不止下了脚步。
眼前不停发黑,敬岚赶紧扶住树干,一手捂着头蹲下身才勉强稳得住自己。
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疼痛似乎非常剧烈,太阳穴的血管突突地跳着,像有什么东西在从内往外崩裂这颗脑袋一样。
敬岚有种强烈的感觉,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头这么痛。
如果不是又要看到什么奇怪的幻觉,那一定是有什么诱因就在附近!
而他身处这片杳无人烟的地方,就算秦笑渊和步竹原路返回,都不见得能够发现他,要是真的在这里发生了什么,那就完了!
刚刚想到这里,敬岚突然后背起了满满的鸡皮疙瘩,根本顾不上头的剧痛所造成眼前的重影,死死睁大了双眼。
气息,周围原本是自然环境非常普通的气息,就在刚刚的一刻,全都乱了!
敬岚握住天梵当即站了起来,扰乱这一切的那道特殊的气息犹如鹤立鸡群,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不料,刚刚起身,四面八方突然就传来了刺耳的层叠巨响,直接震得敬岚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双手都不停发抖,整个人正面砸在地上。
除了能用肘勉强撑住地面之外,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是她!
敬岚不清楚到底是她有所隐藏还是突飞猛进,上一次见到她,她还不足以影响乃至于搅乱环境的气息!
“已经过去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了,没想到还是一个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的废物啊。”
不待敬岚缓过神,那极其特别仿佛在回响的少女嗓音就传进了敬岚的耳朵里。
觉得这声音离自己很远,可一抬头,敬岚看到的就是那标志性的暗紫色斗篷,还有斗篷下露出的高傲笑容。
风诺玲!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等,风...难道是风门?!
“呵呵呵...”高傲的轻笑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风诺玲缓缓蹲下:“那个人究竟看上你哪一点,当初甚至舍得放弃追踪我,也要保住你?”
“和那位大人比起来,你差的何止是时间啊,赝品就是赝品,就算做得再像,也终究不够。”
听着她的声音忽大忽小,敬岚死死咬着牙,花费很大力气才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当然不会知道,在安逸中一点一点燃尽你这卑微的性命,你能知道什么?”风诺玲伸手抬起了敬岚的下巴,即便看不见她的双眼,敬岚都感觉到那种俯视的目光:“这就是宿命,无论何等的置身安逸,你还是会走到这一步,谁都逃不了的。”
声音越来越远,敬岚逐渐都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而视线也因为剧烈的头痛黑了下去。
可下一刻,敬岚却发现他眼前已不是风诺玲,是...宫主?!
等等,这是...幻象?!那种幻象?!
“氏硝老头,快躲开!”
视线非常模糊,敬岚只能看到很多蛇在地上爬,有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把被称为“氏硝”的宫主推到了一侧,自己被一根巨大的红色柱子砸到了地上。
“孽障!你敢!”
氏硝老人手握双剑,身形极快,下一瞬就和那红色柱子对拼了一记,被砸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暗箭伤人的畜生!若不是老夫遭你用毒暗算...咳咳...”
看氏硝老人又咳出了好几口血,方才被砸进地面的老人拼命挣扎着抬头:“大人!你若再不出手,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就都要葬送在此了!”
直到喝声回音消失的一刻,风诺玲的笑声才不知从何处传来:“真是丢人啊,原来就算是你们,也只能到这一步么?”
下一瞬间,敬岚就像置身一个刚被狠狠敲响的巨大铜钟里!
何止耳膜,浑身筋骨都仿佛要被震断一般。
“啊!!!”
头剧烈的疼痛强行把敬岚的意识拉了回来,敬岚看到眼前又回到了风诺玲那斗篷下半张脸的重影。
然而她的嘴角却变成了垂下:“这股恶心的恶臭味...”
鼻腔里充满了腥臭味,敬岚头痛又更剧烈,像很多针在扎一样。
她闻得到?!
就连秦笑渊都闻不到的味道,为什么她能闻到?!
难道说...她知道?!
“窥视内心啊...”风诺玲冷笑了一声:“怎么,窥视的开心么?怎么觉得看完之后,反倒害怕起来了?”
听得此话的瞬间,敬岚瞳孔骤然紧缩起来,死命抬起手一巴掌就把她的手拍到了一边:“你住口!我没有!”
“是么?”风诺玲缓缓收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视线中,语气里尽是厌恶:“的确呢,多肮脏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