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二独自走在巴州城的大街上,今次里她来到这偏远的巴州可不单单是为了洪山这桩事情。笑七和胡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才是让江远二从太湖亲自跑到巴州来的真正原因。前些天她也去查过善化寺,一把大火把善化寺几乎烧成了白地,她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魔尸梁广与玄都匡氏及太湖凌氏之间火拼的痕迹倒是能看出来,但是以笑七的实力虽不能说与之对抗,但脱身应该是不成问题。但为何,他们就是不见了踪影?
江远二的疑惑尚未解开,一个书生迎面就撞了过来。说也是怪事,以江远二的实力,别说你一个书生,就算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也进不了江远二的身,但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搞。这书生愣是把江远二撞翻在地。
书生急忙站起身赔不是道:“姑娘莫怪,小生莽撞,小生没注意。东西埋着头就要走。
就在书生错身的一刹那,江远二愣了一下,她急忙起身伸手抓住了书生的肩膀:“公子,把人撞了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书生有些尴尬转过脸来苦笑道:“实在是对不起姑娘,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江远二有些吃不准了。这书生一转过脸来,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没有了。“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书生愣了一下,这大街之上哪有这样直白的女孩子问这样直白的问题。他急得脑门出汗,忙道:“姑娘,小生姓丁名隐,家就住在城东扫花巷子。家有糟糠,不敢劳姑娘多问。”丁隐说完就走。
江远二沉吟了片刻:丁隐?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身上有妖气呢?这明明是个人!难道是他家里有问题?就算是被妖类缠上,也不该这么怪啊,他若是一个人在街上走,竟连我都感应不到他。江远二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淡淡一笑:“哦,既是如此……”江远二本想说算了,忽然看到他怀里的东西,笑了笑道:“你抱着这么多银子在街上转不怕被人抢啊?”
丁隐赶紧搂紧怀里的银子急道:“不敢的,不敢的,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敢的。”
“我看你从药铺出来,买什么药?”
丁隐听得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道:“今日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满城的太子参都没了。我家娘子身体虚弱须得这人参来补,但大夫说这人参性太烈,怕娘子虚不受补,所以须得用这太子参才合适。今日里,我好不容易凑得一些银子,没想到竟没有药材,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参吗?”江远二想了想,“你且回家去,最多半个时辰,我给你送来。”
“哎呀,不敢劳姑娘费心。若能买到最是好事,哪里还敢劳姑娘送。不敢的,不敢的。”丁隐急忙拒绝。
“好了,你也不要忙着拒绝。我给你药只是生意而已,自然是要收钱的。”江远二说完转身往药铺走去。
“姑娘,药铺里没有的。”
江远二笑了笑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丁隐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一转身,江远二猛回头,果然又感觉到了那种奇怪的妖气。
进得药铺,江远二便找掌柜买药,问及太子参自然是没有的。但以江远二的能耐,即便是“没有”,也能变成有。所以,药铺掌柜在吃了一番折磨之后,乖乖让出了四两太子参,正好两根。江远二夹着盒子往东城去了。
凌依南和九爷坐在骡子车上,车缓缓往夹皮沟方向去。凌依南闲得无聊便把那书生签的借条展开来看,一直没有问书生的名字,看了看借条的签名方才知道那书生名叫丁隐。凌依南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把那借据给收起来。
“九爷,你说你要用那个铁砚台去画符,给我讲讲呗?”
“你连符彖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给你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这铁砚台跟其他砚台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炼道之人的心。”
“炼道之人有什么心?”
“生灭之心。”
“你能说详细一点吗?”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九爷说完又不理她了。
好在地方不算太远,天擦黑的时候,一人一猫回到了村子里。卸了车,骡子车的把式便自己找地方耍钱去了。入夜,九爷坐在桌台上发呆。最近经历的事情有点杂多,让他都快忘记了炼道的感觉了。当年自己也是凌依南这个年纪,非要有个剑仙的梦,不听老师言,进入剑宗,成天练得浑身酸痛。后来,自己是怎么又开始走回炼道的?应该是为了长歌吧。可惜,她又不喜欢自己,这可能是上辈子唯一的遗憾,不,还是好想再见老师一面呐。老师,你究竟是什么人?
思绪纷飞,九爷又突然想起自己最早炼丹的岁月,那时候自己多热情,满腔热血在炼道,人在炉在,炉毁人亡。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有这样的决心,才能攀上那炼道的高峰吧。可惜,自己依然很浅薄,九转不死丹终究没有成。生灭之道,也只看到了灭,没有看到生。生,果然还是很难呐。
“九爷,我睡不着。”凌依南也做起来陪着九爷看月亮。
“睡不着?”九爷突然笑了。“睡不着就来炼丹吧!”其实,修炼一生是很枯燥的,虽然老师觉得炼道意义不大,但那是我用尽一生最后归宿的道。这一瞬间,九爷的心里似乎重新燃起了丹火,自己为什么放弃了剑道成就了炼道。恐怕就是因为那熊熊燃烧的丹火吧!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