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非毓望着非莞问道。
非莞浑身一颤,抱着非钏的手臂更紧了一分,她呜咽着,本清脆的声音都沙哑了。
“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非钏心疼的抱紧自家女儿,瞪着自家儿子反问道。这两兄妹怎么回事?他记得前几天还好好的,昨天还是莞儿要求去接她哥的啊?
难道真的是他太忙,连儿子女儿什么时候斗气都注意不到?非钏有些自责,他这个爹当的实在有些不称职啊!
非毓皱着眉看了看非钏,突然不知晓,该不该将这些事揭露出来,若是父亲知道莞儿变成了这幅样子,怕是该伤心了……前世不也是这样?一夜之间,白了长发。
“我想宗主需要给我个交代!”重灼见非毓沉默,脸色黑了下去,寒声道,“我妹妹只来这儿一晚,便成了这幅模样,非莞……”
“不是我!”非莞突然出声,打断了重灼的话,“我只是……只是见哥哥要去爹爹哪里,害怕,害怕没人照顾她,才带她回来的,我……”
“那这是什么?”非毓将手中的符甩了出去,内心有一瞬的憋屈之感,他还在顾及,她就将所有的事儿都推脱出去?“你不会看不出来她只是引气入体的修为?清源山温度本就不高,你还将清凉符贴在屋子上?至于那屋子,干干净净,连床被褥都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
听到这些,哪怕是非钏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他皱眉望向非莞,却见她目光闪躲,脸色苍白……十足的心虚表现。
非钏放开手,终于严肃了表情:“莞儿,这是真的?”
“不是真的!”非莞的情绪有些崩溃,泪眼婆娑的望着非钏,“爹爹你相信我,我没有那么做,我没有……”
“没有……非莞,你真想让我将你所做的事都说出来?”非毓表情复杂的摇了摇头,他以为,他能够将她拉回正途,能够教育好她……无论多艰难,他都会去做,那是他亲妹妹,和他流着一样的血。
“还有什么事?”非钏心中微冷。
非毓目光闪动,话到嘴边又不知晓从何说起,父母对子女,无不希望能成龙成凤,捧上所有的一切,期待着……可,如果有那么一天,子女成了陌生的模样。只自责一项,便已让人无力承受。
“哥哥……”非莞流着泪,祈求的望着非毓,她有些希望他不要说出来,可是,他都已经如此讨厌她这个妹妹了,他凭什么不说出来,他……都已经为了那个丑丫头,能威胁她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出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从这个丑丫头出现,只这两天,什么都变了。非莞泪眼望向小小,眼底深处,仿佛淬了巨毒。
重灼小心翼翼的将灵力送入小小身体里,听到这里,第二次开口道:“非毓你有所顾忌,我可没有。”
“到底还有什么事?”微冷的语气从非钏的口中吐出,长久以来作为上位者积累的威势笼罩在几人身上,此时的非钏,不止是一个父亲,更是那令外界闻风丧胆的清源宗第一人!
非毓闭了闭眼,突然咧着唇轻笑了下,也许是因为重灼的话,也许是因为,非莞那难以掩饰的眼神,顾忌,他还顾忌什么呢?
“父亲你想知道,儿子我没理由不说。”非毓声音略微沙哑,“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让她被人教成了这幅模样……昨夜,父亲你说到赵珍儿师妹的事,无缘无故,在住处被人废了灵根,还说让我去追查。”
几乎是一瞬间,非钏握紧的拳头上便暴起了青筋,非毓在此时提起这件事,不正证明了两件事有所联系。不用再多说什么,他便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可这……让他如何接受?
“不,不是我……”非莞不停歇地喃喃着,只觉得所有的话都已经无力再出口,她已经明白,她阻止不了。
“其实不用追查,也不是无缘无故!”非毓摇着头道,“真正的根源在我。珍儿师妹在阵法上天赋挺高,与我走的近了些,从上个月开始,珍儿师妹便在侧面提醒我,该多注意下莞儿……我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莞儿做的事,我和奕师兄多少知道些,暗中让人扣下了一些弟子的丹药灵石,又安排一些弟子去冷门的任务……因为有执法堂李长老的庇护,那些弟子便是有意见,也没处申诉。”
“我第一次知晓,是很愤怒,可又在后来知道,那些弟子,无一不是同莞儿有过冲突的人。我选择了无视。既然是得罪了莞儿,那么受着惩罚也是应该,毕竟……我总是需要向着自己妹妹的。”
“不是……怎么是这样……”听到这话,非莞用力的摇着头,难以接受,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都知道,全都知道。
那么,她还自以为是的装着单纯的妹妹,还……是不是每一次,他都在嘲笑自己?
非毓望了她一眼,幽幽叹息道:“莞儿还小,我只把这些当做小孩子的脾气,以为等她长大些,便能成熟起来,能懂事!可前些天,我突然发现我错了。”
“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何总有些师姐师妹,会突然同我保持距离,直到我亲眼看到,莞儿的人找她们切磋时,动用杀招……”
“好了!”非钏突然出声打断,然后将目光放在自家女儿身上,她还小,还……到底是怎么变成的这副模样?
他不想再听下去,也无需再听,已经有了答案,哪怕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相信。
深深的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