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相合,煞气相生,采血为韵,采魂为弦,血煞锁身,灵音摄魂,疾!”
辛如歌哪里容他自由施展,见得少女抛出灵引,立即竖剑身前,举轻若重,长剑冲天,威势煌煌,大司命见得这开天一剑,心道不好,神念调动,双掌横封身前,使了一个六封四闭势,霎时间黑风涌动,一道黑白两色罡气从双掌间破风而出,旋转盘绕,结成太极之势,将二人护住。黑风漫漫,遮天蔽日,两方观瞧众人都抬臂遮面,本来就看不清场下三人,这下连薛义成都难以辨清。
“哦?”辛如歌倒是淡然如常,拿眼观瞧这黑白玄罡,“阴阳法?人都说古神教五使,论实力东君为首,两大司命只是敬陪末座,此法阴阳相济,炼罡化柔,看来倒是小看尊下了!”辛如歌擒剑在手,力劈华山式剑气冲天,如同江河倒悬不断冲击着黑白玄罡,如惊涛拍岸,一浪更甚一浪,巨浪滔天,择人而噬。
“不是要见识泰山剑法么?”辛如歌凤眼微眯,冷然轻喝,“天地倒悬!开!”霎时间,这漫天青苍剑气猛然凝固,又缓缓流动,剑气如潮,长剑似缓实急,渐渐落下,轰!一道苍色剑光如有实质,猛然从巨剑从喷涌而出,剑光长远,贯穿天地,又如飞瀑湍流,从天边落下,轰然砸在黑白玄罡之上。玄罡猛然震动,剑气源源不绝,轰!激烈的剑光真如招式的名称一般,天地倒悬,泰山压顶,重何止千钧,一剑之威,如有开天之势。如果说柳七那决然一刀是黑渊之中一道贯穿天地的光,迅捷如电,无物不断。辛如歌这一剑便是天翻地覆,天塌地陷的一股势,天地倾覆,无物不毁。煌煌大势,以力破巧,取尽了重剑的精髓。
开天一剑,势不可挡,大司命的黑白玄罡却偏偏挡了下来。剑势如潮,狂风席卷,震慑众人呆立当场,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剑光震荡,与这黑白玄罡一同消散,露出后面一脸苍白的玄服男子,嘴角鲜血溢出,却仍旧面带微笑,“泰山剑法,势如山岳,果然名不虚传!”
“是吗?不还是被大司命这手阴阳玄罡挡住?”辛如歌面色如常,淡然道,“就是不知道大司命还能接辛某几剑?可莫要让辛某失望啊。”
“都说将军以军阵之术位列十大,然一剑之威尚至于此,在下唯有敬服!”大司命微微拱手,苦笑道,“要让将军失望了,将军神威,唯有施些旁门小术,望将军海涵!荷衣!动手!”后面几个字乃是逼音成线,轻喝一声知会少女。
少女指尖轻点,一声疾喝,猛然间,道道血光从地面冲天而起,正是方才少女扔出的灵血洒于四方,被咒法引动,大显神威。少女玉手当身轻抚,仿佛在弹奏一根根看不见的琴弦,天地骤然一紧,有一股莫名的意思从场中飘散而出,如一曲音乐,泛波空中,却偏偏听不见任何声音。
紧随少女施法,辛如歌脸色一白,剑眉微蹙,紧跟着,场边众人也有所感,薛义成也刹那面白如纸,闷哼一声,赶紧调息运劲。这边厢陈训东,玄明均有所感,面如土色,纷纷打坐调息,抵御这无形之力。柳七受伤颇重,与荀谨仁一般,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大司命见法咒生效,叫一声得罪,双掌朝着辛如歌打来,两掌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刚柔并济一下,又生出许多变化,玄阴绝脉手笼罩周身,那悄然侵入的丝丝真气愈发的刁钻有力,好似蚕丝百绕,一点点破坏敌人本身的真气运行。辛如歌挺剑在手,强忍不适与他缠斗,方才的单方面压制瞬间转为两方缠斗,旗鼓相当。
却说玄明虽被法咒余威影响,方才调息片刻,已恢复些气力神思,见得少女施法入瓮,大司命欺身相斗,这才猛然脚下一踏,捏一个指决法印指向场中血光,低声念咒,“血煞生灵,解!”
紧跟玄明解除法咒,少女那边立有所感,嘴角轻扬,心下嗤笑,当即变换法决,结出一道法印,身后隐隐有轮盘虚像,缓缓转动,少女朱唇未启,却有一个声音萦绕周身,“朱明承夜,皋兰披径,湛湛江水,目及千里,魂归来兮!”那咒语细如蚊蚋,晃若雷霆,仿佛从天地尽头生出,又仿佛在耳畔头顶升起。那边厢巫真嗤笑道,“早知道你们动了手脚,我们又怎会没有防备,不过虚魂之法,真当我们看不出来么?!”
“虚魂法?招魂咒?”辛如歌抬头观瞧,轻笑道,“倒是有些巧思,偏偏撞到人家怀里,可惜可惜,可怜可怜!”说着摇头轻笑,转而冷然道,“不过,有这片刻,也够了!”原来玄明施展咒法,引动预先埋伏在摄魂咒灵引中的手脚,致使煞气爆发,众人立即脱出摄魂咒的压制,而场中虽有煞气冲撞,正好打乱局面,给了辛如歌喘息之机。却没曾料想被少女以招魂咒招徕天地残魂,调和平抑煞气暴动,瞬间又恢复了摄魂咒法,压制众人!不过这瞬间的空档,对于宗师来说,却是天大的破绽!
“天风曲何在?”辛如歌猛然一喝,声如惊雷,震动天地!
“在!”猛然间,四面八方,一声爆喝,天雷滚滚,震动四野,只见这县衙之外,影影绰绰,一队队悍卒列队整齐,顶盔掼甲,背负重剑,夜色之中,如巨兽潜伏,忍耐爪牙,只等一声令下,将眼前一切狠狠撕碎!这一声回应,声浪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