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仙侠修真>刀剑啸云歌>花非花 2、断臂

残阳如血,山岚似烟,天鹰山顶的寒风吹不散浓郁的云海,只在山腰处将山岚扯碎,洒成一片片零落的云雾,被尚有余温的夕阳一染,便是一片血红。恢弘的楼阁骤然消失,只剩下斑驳崎岖的山壁,诉说着这一日的悲愤和凄凉。

金光闪没,百探堂天机院中,徒留俞柏舟抱着被寒铁刀鞘掩住锋芒的金色长刀,无限落寞地望着沈飞云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这感觉,原来和想象的不一样!”

他话音方落,天边三道光华闪烁,一道青芒尤为迅捷锋锐,牵着另两道光芒,如同流星一般向着俞柏舟的位置射过来。片刻之后,三道光华落在院中,露出一男二女三个青色的身影。头前的女子显得颇为急切,刚露出身形,便冷喝一声,“师叔,他们人呢?我师父呢?”

“走了!”俞柏舟头也不回,说不上是叹息还是毫无感情地陈述,只用淡淡的语气回应着,“都走了!”

“是谁?!”女子柳眉倒竖,凤目含威,满盈着一身说不出的煞气,“究竟是谁敢算计我鹰门!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我的话,你也要杀了我么?”俞柏舟突然道,

三人均是一滞,满身杀气的女子一愣,没料到俞柏舟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忙道,“师叔你什么意思?”

俞柏舟摇摇头,转过身来,轻声道,“无所谓算计不算计,这不过是个妥协的结果。只是苦了大师兄。玲花,你是师兄唯一的弟子,他此时应该在祖师殿中,你去看看他吧。”

女子愣了一下,却没有反驳,朝着俞柏舟拱拱手,化作一道流光向山顶而去。待女子离开,俞柏舟轻叹一声,看着剩下的两人道,“看来就剩下你们两个了,四堂一殿,铁血十三鹰,鹰门啊!都过去了。”

对面的男子身材颀长,面貌普通,唯有一双眼精光四溢,一双手莹白如玉,整个人仿佛一方寒玉,晶莹剔透,冷冽淡然,正是名扬天下的冷鹰苏易北。旁边的女子与方才离开的女子眉目相似,却矮了半个头,明明类似的长相,却在两人身上显出不同的气质来,一个凶煞狠戾,一个温婉内敛。留下的女子明显是温婉的这一位,柳眉杏目,带着几分羞怯。

听了俞柏舟的感慨,苏易北皱眉道,“师伯,我等一接到消息便赶回门中,究竟是否原因,为何龙庭会下旨问责?为何诸派又齐聚门中发难?而且现在想来,我等均有被拖延的迹象,明显是有人刻意针对。这内里的因由,弟子虽有所猜测,具体的还请师伯解惑!”

女子也有一腔的疑惑,插口道,“是啊师伯,我等受命下山,楚师姐却突然发难,要不是巧遇苏师兄,此时怕还困在阵中!”

俞柏舟回望那半山崎岖不平的残迹,沉沉地叹了一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简要地向二人说明,不仅如此,将之前的布置和大体的情况也向二人透露了些许。言罢,两人皆是有些沉重,苏易北叹道,“这么说来,此番也并非全是坏事,纷争即起,天下将乱,既然两位师伯有从龙之心,门中也不必强留。不过如今门中要舍弃朝堂,回归江湖,须有立威之举,此番被诸派围山,算是先败了一场,后山须得一鸣惊人,方能站稳脚跟!”

俞柏舟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我鹰门立派一千八百余年,威震天下,势压十门,常言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样红。这漫漫千年,虽然势积如山,暗中也埋下不少祸根。此次宣泄一番,也算是撤步护身之举,虽毁经络,却不伤根骨。”

说到此处,他遥望前山,长叹一声道,“老祖说得对,鹰门不是谁的鹰门,我们这些后辈子弟,纵然有传承之责,其实又与门派有何干系?与这天鹰山又有何干系?甚至,与祖师,也未见得有什么干系,不过是我等心念之所在,算来算去,还是为己!”他神情暗淡,思绪渐远,不过他毕竟是一方巨擘,江湖名宿,这份黯然只维持了一瞬。只见他洒然一笑,自语道,“不过人生在世,争得不就是这份心念么!”

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二人道,“易北说得没错,不仅是回归江湖需要立威,在这大争之世想要保得根本,更需要立威。此事我已有些安排,慕贤和奉平便是投入此事之中。庙堂之事如今算是脱开身去,尔等便在门中好生修养一阵,届时我自有安排!”

两人对俞柏舟颇为信任,听了此番话心中便有些底子,门中也正是用人之际,当下各自回去不提,俞柏舟又在院中站了小半个时辰才转身出来,将百探堂锁闭,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无踪。

却说顾长生和季泽川自天鹰山下来,一众鹰门弟子浩浩荡荡,又有尊者带队,自然无人敢撄其锋芒。只是浩大的队伍自两位尊者而下,从中间分裂开来,泾渭分明,好似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人群剖成两半。

出了山门转到官道之上,两支队伍忽地一顿,只见顾长生侧过身来,冲着季泽川拱手道,“师弟,自此别过,咱们各为其主,此去山长路远,还望多多珍重!”

“哈哈哈,那就承师兄吉言了!”季泽川宽厚一笑,也拱手道,“自此别后,咱们各逞手段,他日相见,还望师兄莫要留情!”

顾长生点头道,“这是自然,乾坤浩荡,我等一试刀锋,看看是你的水沉,还是我的火烈!”

“好!”季泽川喝一声,眼中精芒闪烁,与顾长生对视片刻,这一眼极深极沉,仿佛有无尽的话语酝酿其中,只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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