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劈风、破地、斩天乃是我门中独有的三式,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精妙武学,你这自创刀法竟能和劈风相抗,真是少年俊杰,不知能否让我见识见识你这刀法?”慕容言语温和,向柳七道出来意。
“既然前辈想看,在下敢不从命,久闻鹰门乃天下刀宗,还请长老指点。”柳七到鹰门来本就有求刀之意,这下正中下怀。
“无刀在手,晚辈以掌代刀如何?”
“用我的!”慕容秋月不知何时从身后抓出一柄刀来,抬手扔向柳七。
“好!”柳七应一声,接刀在手,当即在这广场崖边空地演练。此刀颇轻,柳七估计在五斤以下,鹰门制式刀鞘,银制镂空处包裹鲨鱼皮革,色呈漆黑,尾端雕琢飞鹰纹饰。柳七缓缓褪去刀鞘,但见一泓秋水,熠熠光华,细看来刃宽三指,刀身微曲,好似一道玄冰,微见流云,不由得赞叹道,“好刀!”
他抽刀在手,微微提劲,身法如电,纵身前扑,刀光缠绕,仿佛一团冰轮,来回滚动,刀光过处,风雷滚滚。搅动云雾山岚,翻腾如沸。他这刀势极为快捷,迅猛如电,来来回回多是猛力横扫劈砍,少有回环扰动,莫挑转刺之法。但他这刀法声势颇大,举手投足,均是搅动风云,劲气激射,内含一往无前的勇烈,舞起来倒也分外骇人。
慕容秋月在场边观瞧,见他势大力沉,刀势快捷迅猛,却章法散乱,破绽各处,心中略有计较,待到他刀气激射,聚势下劈之时,她身形倏然一动,瞬间到了柳七刀下,她探手一抓,竟用两指精准地抓住刀刃,柳七招式走老,此时收劲又如何能够?慕容见他惊骇,轻喝一声,“伤不了我!来!”
柳七得了指示,也知道自己绝难伤她,干脆一式到底,猛然催力,刹那间风云泄地,吹动云雾环绕破开,露出场中慕容以二指接刀,站定如山,柳七赫然巨力竟然未立寸功。fēng_liú云散,慕容放开刀刃,清声道,“就这样?”
“还有一式未曾使出,不过此招以我现在之力,强行使出,必然受创。”柳七嘿然道,见得慕容轻描淡写,心中也是极为惊骇,方才虽未用出绝招,但威势浩然,柳七自信寻常宗师境界,想要难以如此轻易接下此招。鹰门天鹰长老,果然可怕!
他没想到的是,此时慕容秋月心中也有震惊,只是面上不露,淡然道,“既如此,就算了吧,我观你之刀法,沉着猛烈,却没个章法,可见你根基不稳,只凭借一股血勇蛮力,这样吧,我许你传功殿观书三日,还是多看看天下英杰的奇功妙法吧!”慕容说着扔过来一面紫色玉牌,微微抬手,一股力量自刀中升起,长刀倏然入鞘,径自回归慕容手中,接着转身而去,再不理他。
柳七看向怀中玉牌,低声道,“鹰门还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好人啊,转天收了两个这玩意儿了。”他也不多想,将玉牌收入囊中,转身望广场那头而去,悟道崖在前山山巅下方,他正好穿过广场,望山下而去。
这边大殿石阶之上,慕容回望柳七渐远的身影,呢喃道,“八派果然隐秘深远,这炼血之法就气力而言还在虎王的龙虎真形之上,青华道宗,果然当年被小看了么?”
广场上云雾弥漫,此处位于绝顶,又是清晨,正少见人影。柳七穿过广场,刚要沿路下行,忽见前方影影绰绰,夹杂呼喊之声。突然,一团圆球状,人头大小的黑影穿越云雾,直扑柳七面门而来,“什么东西?!”柳七惊呼一声,抬脚一踹,又将那物踹了回去。这一下来得迅猛,去势也破快,但见那团黑影被柳七一踹,到飞而回,未及飞出云雾,那黑影在空中一转,又扑柳七而来。
“什么玩意儿?!黏上我了!”柳七惊道,作势又要一脚,却听得旁边呼喊。
“别,别!师兄脚下留情!”喊声由远及近,却不及黑影迅捷,柳七只得先行躲避,身形一晃,绕过那直来的黑影。黑影猛然一冲,摔在地上又滚动几圈,柳七这才看清,原来是只黑黄相间的杂毛鸡。只是这鸡颇为怪异,羽毛柔嫩稀疏,好几处露着粉色的皮肉,脑袋颇大,双目有神,却没有半根羽毛,喙长三寸,略有回钩,脚爪健壮锋利,正抵住地面,缓冲方才之力。那呼喊的声音这才气喘吁吁的追来,却是一个灰衣弟子,三丈开外就向柳七躬身行礼,“多谢师兄脚下留情!”又冲着那杂毛鸡喊道,“大王,快跟我回去!”
那杂毛鸡居然颇为人性地看了灰衣弟子一眼,柳七居然从这张鸟脸上明显地读出了不屑。那杂毛鸡呦呦地叫了两声,脚爪刨地,猛然又向柳七冲了过来,那两只小短翅膀羽翼稀疏,满满的都是绒毛,快速扇动之下,竟又快了几分。柳七见它不依不饶,也有些恼,不再客气,抬脚又把它踢了回去。这小家伙摔在在地,滚动几圈,竟又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晃一晃脑袋,继续向柳七袭来。
那灰衣弟子围观一旁,满面焦急,几乎要哭出声来,不住地“大王!大王!”“师兄留情!”地呼喊。柳七此时却认真了三分,以柳七脚力,莫说这小小的杂毛鸡,便是踢在生铁之上,也要留个痕迹,虽说留有余地,这好奇之下,也有五分力道,这小家伙生受他不知道多少脚,竟然浑然没事。这杂毛鸡几次三番,纠缠不休,柳七心中也有些发毛,力道渐沉,道道劲气吹散云雾,威势骇人,把小家伙也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