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躬身回礼,取出苏易北给的玉牌递过去,清声道,“得苏大人指点,特来贵门求教,愿得指点一二!”
“原来是二位少侠,之前堂主知会过这边,两位请里坐稍待,待我飞书门中,堂主片刻就到。”这位弟子温言道。听得早有知会安排,他二人也放下心来,当即跟随前往后殿歇息等候。
与此同时,天鹰山明礼堂安平殿后院书斋,陈思齐端坐桌前,运劲提笔,恣意挥洒,笔下龙蛇起舞,墨洒带风,毫尖如刀,落笔下丝丝劲力,如有刀剑劈砍,锋锐之意跃然纸上。忽然,他笔下一顿,凝神片刻,仿佛侧耳倾听,片刻眼中神光闪动,轻声自语道,“来了!”然后豁然起身,径出门外,将身一纵,下一步已不在院中。那纸上墨迹未干,但见几行工整的小楷,“柳云旗,二十一岁,与严清臣关系密切,三月十二日,战古神教巫真,平!力阻少司命、大司命,战力评估,第二境乙!玄明,真名权限不足,年龄权限不足,三月十二日,战古神教巫罗,胜!力阻少司命、大司命,战力评估,第二境甲!”有两处朱笔勾画,格外显眼,正是“权限不足!”
玄明二人在屏风后坐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见一位青衣男子从殿后迈步而入,青玉束发,青衫绣鹰,男子眉平目阔,温文尔雅,见着二人对坐而待,快步过来,拱手微笑道,“两位少侠久候,在下陈思齐,添为本门明礼堂副堂主。”
玄明赶紧拉着柳七起身行礼,恭谨道,“见过陈堂主,劳烦陈堂主亲来,罪过了。”
陈思齐摆摆手道,“少侠不必客气,既然是苏师弟引荐,肯定是少年英杰,陈某当然要来见一见咯!这样吧,就由陈某带二位上山!”说着,转身对这分堂的弟子嘱咐几句,便带着二人从山门拾级而上。这石阶上行人亦不在少数,这陈思齐想来也经常露脸,这一路除了不时有灰衣的巡守弟子向其行礼之外,也有那熟稔的行人招呼。
路窄人多,他三人有功夫傍身,不多时便至山腰广场。广场约有百丈方圆,青石铺就,四周白玉栏杆,山间云霭层层,飘于其上,仿佛神仙胜景,中央一块巨石高有十丈,雕成一柄直刃黑刀斜插而立,没入石中,只露出半截刀身,散发出霸道的寒意。广场北面依山而立一道影壁,影壁上雕刻怪兽云纹,中央硕大一个武字,尽显英气。影壁那头便是山路石阶,向上便是山亭飞瀑,顶峰云海,行人在广场稍歇,便又向上攀登。影壁宽二十丈有余,这头直抵广场边界断崖,崖下云雾翻涌,深不见底。陈思齐领着二人一路上山,边走边介绍,“自龙庭创立,祖师破碎虚空,二祖十人于祖师悟道之处创立本门,得太宗陛下厚爱,负监察百官之责,至今一千八百余年,渐成兴盛之相,如今添列十门,青玄过处,宵小辟易,三千赭衣,威震江湖。”
“贵门青衣快刀,三千朱服的威名,如雷贯耳!”玄明微微赞叹道,
“当不得少侠夸赞!”陈思齐抚掌而笑,继续道,“本门一殿四堂,长老殿为掌门直属,探究天人,钻研武学,兼顾传功讲学,育养英才。另有明礼、守义、持节、百探四堂,维持山门,以效神庭。”
三人一路说话间,来到广场边界断崖靠近影壁一隅,陈思齐突然回身拱手,微微一笑道,“二位少侠,请了!”说着纵身一跃,跳下断崖。二人耸然一惊,不及回应,急忙冲到崖边观瞧,只见云深雾浓,哪还有人影在。
“这!这!”柳七目瞪口呆,惊讶叫喊,“这鹰门的人也太有意思了,这是干什么?表演跳崖?”
玄明皱眉不语,却不理他,只俯首崖边眼运青气凝神观瞧,但见云霭重重,崖壁削直,冷风扑面,摄人心神。思忖片刻,他也舒然一笑,瞥一眼柳七,也从方才陈思齐处纵身一跃,落入云中不见踪影。
柳七未料如此,见他跳下,又吃了一惊,急忙再看,这云海翻腾,却见不到任何身影,也没个动静声响,只有山风凛冽,漱漱作响。“哼!戏耍小爷?”柳七冷哼一声,低声道,“可莫要小看人!”当即也一跃而下。那崖下云雾颇高,离广场不过三丈,柳七不施提纵之术,瞬间便落入云中,劲风猎猎,寒意扑面,一遍山壁如削,光滑照影,一旁云雾茫茫,深不知处。方入云海一丈有余,突然便豁然开朗,原来这云海半悬山间,厚不过一丈,恰巧遮蔽目光,也成就广场上云海翻腾,日照霞光的胜景。柳七落将下来,但见那平整的崖壁上赫然伸出一条四尺余宽的小道,半悬崖间,向山后曲折盘绕,不知通向何处。那小道刚好在下方对应影壁尽处,伸出不过一丈,陈思齐、玄明从此处跃下,刚好落于道路尽头,此时正回望来处,见着柳七跟随下来,却不是影壁尽头,而是随意一跳,正在道路之外,柳七也看清下方景色,嘿然一笑,拧身一缩,若山猫敛劲,随后将身一抖,劲力乍现,空中传来一声爆鸣,他身体凭空横移一丈,刚好落到二人身旁。
“柳少侠倒是身手俊俏,难怪苏师弟也对二位多有赞扬!”陈思齐一脸微笑赞叹道。
“别别别!”柳七连忙摆手,“陈堂主莫要打趣小子,我自不爱动那些脑筋,只得用个笨办法!”
“呵呵!”玄明也露出笑意,揶揄道,“傻人有傻福嘛。”
陈思齐不答话,也伸手一邀,“二位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