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在这个乱世里面殊为难得,特别是跟自己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父母;李冰满怀着希望的跟着老师和两个游击队员回到了黄埭,在几个人的眼中,除了满目的尸体之外,鬼子连只鸡都没有留下;
“母亲!”李冰慌乱的冲入了尸体之间,慌乱的翻找着,留下来的女人尸体很多,基本上都"c"着下身,血腥味不断从官场上传来!
“你们两个去挖个大坑,把尸体都埋了吧!”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帮着李冰在整理家人的尸体,尸堆中李冰找到了父母和小姨的尸体,还有很多熟悉的邻居面孔;
“那个该死的逃兵,如果他肯出手,我母亲肯定不会死,都是他,他毁了我的所有!”李冰的脑海中出现了刀子的面孔,年轻的女人坚信那是个的逃兵,因为他的身手实在太好了!
“冰儿,这笔血债应该记在鬼子的头上;在上海付出了尸山血海的代价,一个逃兵能把你救下来很不错了;不要太过苛求那些军人!”戴着眼镜的老师在安慰着咬牙切齿的小女孩,
“阿嚏、阿嚏!”
连续的喷嚏让刀子醒了过来,身旁的张秋艳也跟着醒了;今天趁着天气好,刀子成功的进入了丹阳,在一个小客栈停了下来;
“感冒了?我给你倒杯热水!”张秋艳摸索着准备起床;
“不用,就是没来由的打了几个喷嚏;不用管,睡觉吧!”刀子揉了揉鼻子,抱着张秋艳继续睡;
丹阳虽然还在中国守军的手中,可是经过这里的难民只要还有能力朝前继续走的,就没有停下来的;至于说刀子一心想买个畜力来搞个车代步的愿望,却实现不了;在逃跑的战争岁月里,没有人会为了大洋而放弃生命,离鬼子越远,他们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这里已经算是半个后方了,刀子再也不敢把步枪大摇大摆的背在背上了,让店家给自己弄了个木头箱子,把步枪拆开放进去,再装上张秋艳的那件貂皮大衣;刀子背着帆布袋,拎着箱子朝南京出发......
现在通往南京的路上就是鱼龙混杂了,难民中间多了很多穿着灰布军装的军人,难民的脸上也不全是麻木的表情了,开始了对新生活的憧憬!浩浩荡荡的人群朝着南京而去......
过了丹阳,就渐渐的有溃兵的收容处出现了;在道路上到处都是关口,佩戴者宪兵标志的宪兵戴着钢盔在检查来往的人群,不管是不是身着军装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被宪兵带走,不知道是去往什么地方......
“不能再从大道去南京了,我们转道白兔、句容,经由淳化去南京!”刀子放慢脚步,对着旁边的张秋艳说道,
张秋艳点点头,在路上怎么走,完全是刀子说了算;张秋艳已经习惯了刀子的安排!
在淳化方向布防的是国民革命军第87师,在淞沪战场,87师和大部分德械师一样,伤亡惨重;全师能够安全退到汤山的不足两千人,大量的老兵和军官倒在了淞沪的战场上!
在淳化镇上,已经有很多的难民停下来;南京虽然他们都想去,但是负责的官员并不会把所有的难民放进去,南京的周边地区已经是他们的终点了!淳化镇上现在已经是兵站和难民的集中营了,出了军营里面,已经找不到任何的食物;
“刀子,只剩下最后一张饼了;你吃吧!”张秋艳拿着手上的食物说道,
“你吃,吃完就跟我走;今天必须通过这里,只有进入南京我们才有活路!”刀子皱眉说道,
“可是那些当兵的不会让我们过的啊!”张秋艳说道,
“从这里到南京,山林和小路众多;他们不可能把所有的路口都封住!”刀子皱着眉头说道,
刀子是打定主意从山林中摸过去了,南京就在眼前,刀子不可能放弃的!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刀子和张秋艳蹲在汤山镇的房檐下;不时的拿出水壶喝点水来抵抗腹中的饥饿,他们在静静的等待天黑;
“师长,新兵只有一千人;我们怎么恢复战斗力啊!每个连都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员,而又经验的老兵和军官就更缺乏了!师长,再找找军政部给我们解决一点吧!”259旅的旅长易安华在电话里面朝师长王敬久哀求道,
“现在各师都缺兵员,南京城里现在正在组织疏散,能抓的壮丁都送到了各师;军长让我们自己想办法!你懂的!”王敬久无奈的说道,
“哎!师长,真的朝难民下手啊!可是那些难民能有多少作用啊!”易安华叹气的说道,
“枪支弹药你不用担心,已经有一批在路上了;晚上就能送到你手上!”王敬久挂断了电话,
“旅长,师长怎么说啊?”参谋长倪国鼎在旁边问道,
“命令517团和警卫营集合,包围汤山;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丁全部抓了,那就是我们的补充兵!”易安华咬着牙齿下达了命令!
“啪嗒、啪嗒......”军人整齐的脚步声在汤山的外围响起,六百多的大兵包围了汤山镇,在镇子里面休憩的难民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人群开始骚动......
“我是国民革命军第87师259旅旅长易安华,现在奉命征兵;年纪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丁自己自觉点,都给我出来;不要让我动手!”易安华骑着一匹马,手持着铁皮喇叭吼道;
这个声音就像是给喧闹人群的宣判一样,原本开始骚动的人群猛地慌乱开来,孩童的哭泣声、女人的咒骂声、男丁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