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要从山里面找食,刀子也感到越来越难了,如果不趁着鬼子消失的时候回去补充点;那他又只有干老本行,从鬼子那里抢吃的了;上次抢粮食受伤的弟兄还没完全康复,这次再去,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
“还是回去吧!”刀子衡量了自己现在的资本,有近二百八十多个弟兄可以参加战斗,自己的武器弹药支持小规模的战斗还不成问题,那怕鬼子和伪军来攻山,他们只有一千多人,自己依靠着狼山的地势也足够周旋了!
“艳子,今天晚上我们就回狼山;你把这个杂粮馒头吃了,好赶路!”刀子推嚷着饿的不说话的女人说道,
“你哪里来的?”张秋艳诧异的问道,
“昨天的,我顶的住!快吃吧!”刀子说道,
“你吃,路上有情况你还要拼命,肚子里面没食就没力气;”张秋艳倔强的说道,
“一人一半,反正下半夜我们就可以大吃一顿了!”刀子把馒头掰开,自己把明显少的一半塞进嘴巴,把另一部分塞进张秋艳的嘴巴;
知道晚上准备回山消息的土匪们高兴的很,一个个忙活着整理行囊,而放出去的哨兵也在紧急集合之中,火把不断的在丘陵之间亮起来,在附近躲避灾祸的难民和山民的眼神不断的探过来,他们从火光中也明白这帮不一样的土匪要离开了......
猎户孙老柴是这附近最有名的,枪法准,套子下的刁钻,而且还拥有一条不错的猎狗;最让人羡慕的是婆娘的肚子争气,给他生了四个小子,最大的十八岁,而最小的刚刚两岁;也许是祖宗保佑的关系,头三个小子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怎么生病,顺顺当当的就长大了;可是老四却不行了,狗日的小鬼子来了,山外的老百姓和有钱人纷纷跑路了,他弄到的好皮毛再也卖不出去,家里面靠着野菜、地瓜、土豆勉强填饱,如果偶尔有野味基本都进了几个小子的肚子;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不管孙老柴怎么努力,都喂不饱家里的人了;眼看着贤惠的婆娘渐渐的廋了下去,而老四也只剩下皮包骨头......
“爹,我不能再呆在家里了;我想带着二弟出去找食,这样两个弟弟才有可能活下去!”孙老大跪在父母的面前,顶着被水灌饱的肚子说道;
“吧嗒!吧嗒!呸!”
孙老柴抽了两口旱烟,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眼睛瞪着跪着的老大开口说道:“出去?去哪?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除了鬼子就是绺子!娃啊!就是饿死也不能丢了祖宗啊!不能投靠鬼子啊!”
“爹,我看最近在附近转悠的这帮人不错,没霍霍我们,他们就要走了,我想跟他们一起走;讨碗饭吃!”孙老大说道,
“那帮人自己都吃不饱,还会带你?更别说你还带着你二弟,他下个月才十六岁;”孙老柴说道,
“爹,那帮人是玩枪的;就枪法肯定没我好,只要我露一手,他们肯定会带上我的!”孙老大一副信心满满,
得益于常年跟着老爹进山,虽然老爹的火药枪射程不长,可是自小就锻炼的枪法那是没的说,只要猎物进了孙老大的眼中,就没跑掉过,距离不够,那自己就甩开双腿追上去,直到距离够的时候自己才开枪;对于孙老大来说,山林就是他的家,山峦起伏的弟兄丝毫不能阻挡他的速度,对于他来说,奔跑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本能!
“娃他娘,背上老四;让老三上我的背篓,我们一起去送送老大和老二!”孙老柴不管在抹眼泪的婆娘,无奈的说道;
老大的这个年纪,本来是应该结婚生子独立生活的年纪了;可是贫穷的家别说凑够娶亲的嫁妆了,现在孙老柴就连一家老小的肚子都填不饱了!
“孩他爹,孩子还这么小?外面的世道不把孩子吃了啊!我们苦点就苦点吧!别让娃走!”落泪的妇人祈求的说道,
“这么大了,也该是独立拼搏的时候了;想当初,你跟我的时候我还不满十八岁,一杆火药枪、一条狗,我们还不是活到了今天?走吧!”孙老柴把旱烟袋插进腰间,让十岁的老三爬上自己的背,拿起墙角的火枪,站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闵大带着的探路小队举着火把已经要路过他们家门口的那条小路了!
闵大现在很高兴,虽然肚子饿的贴到脊梁上了,但是一想到回到狼山就可以随意的吃个饱,身上的力气就不停从脚底升起!
“都快点走,注意两边;前面的,别招惹山民啊!小心大掌柜弄你们!”闵大吼叫的声音在灌木间回荡!
已经离开破庙有两里地了,前面有山民的几件破败茅草屋;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开的关头,闵大心里总是在怕什么,似乎是他对自己的弟兄那得行不放心!
“老大,有几个人拦住了路,说要见二掌柜的!”一个弟兄奔跑着回到了闵大的身前,苦着脸报告道;
“吗的,你们几个瘪犊子;你们谁招惹了人家了?山规都忘到脑后了吗?”闵大紧张的问道,
最近在山里呆了二十多天,这些瘪犊子不会是祸害了人家的姑娘吧!那可就惨了,恐怕山规订立以来,自己要成为第一个负连带责任的排长,以后还怎么在那三个排长面前抬头?特别是那不停哔哔的黄木木,闵大想起来就头痛!
“老大,没有啊!天可见啊!弟兄们最近老实的很啊!都没敢去山民的家里啊!就算是挖野菜在山里遇见了也是老远就躲开了啊!”跟在闵大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