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的冷了,狂烈呼啸的寒风似要将世间万物卷走一般。
村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风卷起的东西砸伤了,如今村民甚至都不怎么敢出门。
就是窝在家中亦是心惊胆战,就怕屋子被风刮塌。
围墙也只剩一个小缺口没砌好,赵子临一琢磨,这情况别说眼睛都睁不开,连人都快站不稳了,哪里还能干活,这邪风也不知要持续多久,他爷睡的棚子摇摇欲塌,看着危险得很。
他和青桐一商量,决定把工给结了,剩下的那点围墙缺口自己弄就行,当务之急就是赶早搬进新房子住。
所以一早大伙儿冒着大风来干活时,赵子临给大家说了说情况,同时每人包了个红包,连村长那里也送了个大红包。
反正风大不好干活,又有红包拿,大伙儿也乐得这样。
原本赵大年还准备请人吃酒暖暖房子,哪知大风一连刮了两天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苗头,他的小棚子也如担心那般塌了,万幸是白天塌的,没压到人。
总之搬进新房住,势在必行。
一家三口收拾着家什火速搬进了新房子,其实也没多少能搬的东西,就是收拾收拾铺盖,还有灶间的东西,连木板床都没挪,新屋里盘了炕,这东西暖和方便,不过盘得起的也没几家。
好多人家的床都是石头垫着木板子一搭,当初他们家要盘火炕的事一传出去,可是惹得好多人羡慕嫉妒的不行。
在大伙儿都缩在屋里不出门的时侯,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村子,行至柯家门前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赵春花这两天日子不好过,自从她哥哥出事后,她嫂子就恨上她了。
不管她怎么解释推卸责任,她嫂子就是不去找罪魁祸首,好像就只赖定她了一般,张口就要五十两银子治病补身子,少一分都不行,她哪里有这么多的钱,好说歹说不行,那可不得吵翻了天。
崔氏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想打发她,难!
本来崔氏就看赵春花这个小姑子不顺眼,这些年小姑子拉着他男人干那些缺德事,还老对她横眉竖眼的,她心里恨着呢。
偏生她男人护着这搅事精,她说是说不得,这回出了事,她男人警告她别找那一家子的麻烦,可是嘴上却对那唯一的妹子怨的很,她不趁机出把气都说不过去。
所以崔氏每天都要冒着冷冽的狂风去柯家闹一次,那坚韧的劲儿闹得赵春花头疼不已。
柯华也因为这事喝斥了她一顿,女儿更是不愿搭理她,她委屈啊,可没人理解。
她也实在没想到无往不利的哥哥,居然出了岔子,难道赵子临那丑货还真比他哥还厉害?
她哥那事是偷偷摸摸干的,不好声张,她都不好去找赵家闹,而且只要想起那野种,她就心就有些发毛。
赵春花一听敲门响起,立刻像炸毛的猫一般跳起。
“我的老天爷,怎么又来了!”
她神情戒备的看着院门,不想去开门,但又怕敲门声惹恼柯华,最后只得磨蹭着开了门。
赵春花正奇怪崔氏今儿敲门怎么斯文了不少,哪知将院门来开一条缝往外一看,没看到崔氏反到看见一个身穿崭新细棉袍子的男人。
那身袍子一看就是镇上的殷实人家才穿得起的,只是以前也没见过这么一个人。
“这位老爷,请问你找谁?”平时又泼又糙的赵春花难得礼貌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