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不比跟臣绕嘴了,若是什么事儿,陛下可直接说来。”
罢了,胡惟庸一挥手,四周两三个奉茶的侍女也都推了下,朱煜看了身后朱德贵一眼,朱德贵也低着头,小步快走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顺手还关上了门,看他的模样,还是门上的影子,这位正站在门口守门去了。
“得,夫子这么一说,朕也就不跟您绕了。”
朱煜一挥手,一屁股坐在主座上。
“咱快说,出趟宫也不容易,您也知道。”
胡惟庸站在一旁,低着头,听到这儿还点了点头。
“您给我这张折子,是个啥意思?”
朱煜一拍正当着放在茶几上的折子,冷声说道:
“莫不是这余百川向您求情了?然后您碍着面子还是什么的......”
“陛下,自从余百川被罢职回府思过,臣从来就没见过他一面,更何况.......”
“夫子不用多说,朕晓得您的为人,朕就问问,您给我上这道折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陛下没想透?”
“朕要是想透了,还亲自出宫来见您?”
“.......”胡惟庸没话说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说话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那,老臣问陛下一个问题。”
“夫子您说。”
“陛下觉得,太宗皇帝杀郝相公到底是为了什么。”
“立威,掌权,震慑朝中老臣,这是夫子您告诉朕的。”
“那满朝老臣那么多,为啥太宗皇帝偏偏挑了一个清白身家的郝相公开刀?”
“郝相公无权无势,也无党羽.....”朱煜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太宗皇帝得到了什么?”
“权柄,威名.....这些都是您告诉我的,怎么今儿还来问我了?”朱煜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这是来校考朕的学业了吗?”
“那微臣这就话归正题,陛下,臣问您,您要查余家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否和太宗皇帝一样?”
“难道还是为了余家贪污的那些个银钱?或者是走私的私盐?”
“......”朱煜咬了咬嘴唇,缄口不语。
“陛下不回答的话,微臣来说。”
“余家的那些银钱,那些私盐,又有多少?陛下杀余家必定是为了立威,而余家作为在京中不过两代的经营,底蕴不深而根茎不硬,而余家背后的那些个人,陛下怕是现在还动不得吧?”
“这满朝文武之中,除了诸葛大学士,谁能像老臣这样,堂堂正正的说一句:微臣从未碰过私盐?”
“家中银两,来路有理有据?”
胡家三代富商,胡惟庸的祖父更是在太祖起兵之时给予其巨大的钱财。
若是这朝中的富贵人家,也可能就这胡惟庸一个人敢这么堂堂正正的说出口了。
朱煜心里琢磨着,想来想去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陛下,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啊。”
看着朱煜的表情,胡惟庸仿佛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三年不成?三年不成六年成!”
可这句话,却好像是点着了朱煜心底里的火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