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虞良接过坛子,他感受着坛子上的冰凉,却并没有直接打开封口,而是看向老何说道:
“你.......对厂公如何?”
“老头子俺吗?”
“你们啊...这一声声爷叫的,还以为老头子都是个什么大官儿呢。还不就是个管家公?”
“您比我们这三个兔崽子们都要大,叫声爷不是应该的?再说了,当年还是您给我换的屎尿裤子。您应该受着。”
“那.....那老头子就受着。”老何说着,他两手拍着不存在的灰,说道:
“当年将军把老头子俺从被戳脊梁骨的逃兵堆儿里挖了出来,又给了俺根儿新的脊梁骨.....到现在,俺还不觉得俺们河套骑兵比不上那些金甲军!将军给了老头子面子,老头子就还他一辈子命。”
“反正到现在也习惯了,不图什么......不贪什么.......将军是这般老头子也是这般。”
“除了.....刘姑,将军身旁也就剩俺这个老头子了。”
“所以啊,你小子....你......”
“唉!”
老何越说越觉得心酸,到最后他闭了嘴,只顾着摇头。
而虞良却用随身的腰刀豁开酒坛上的泥封子,喝下一大口去,却没想着有这般烈,险些吐了出来,可他还是如同咽刀子一般的给那一大口烈酒咽下了喉咙。
“我很明白。”他说道。
“一命还一命,不然我十二年前就已经跟我姐共赴黄泉了......也等不到这一天,能亲手送几个老畜生下地狱去。”
“我很感恩厂公,所以我就要用命来还。”
说罢,虞良将还剩下足足半坛的酒坛送回老何的双手间。
“以后有机会,往我的坟上倒些来。”
他本是笑着说道,可老何看着他和哭似的。
害的他也双眼血红,一声没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