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没事吧?”
齐羽心已有修为,又身怀重宝,很快便从这种低级的邪术中回过神来。
她皱着眉头,神色担忧的拍了拍殷寻的肩膀:“这条幅似乎有些古怪,我方才凝神看它,心绪竟差点被其所摄。”
她话音一顿,指着殷寻腕上的咬痕,神色惊讶:“你这儿是怎么弄的?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不好,这下怕是要暴露!
殷寻心里咯噔一下,很是有些懊恼。但她也知道再藏着未免刻意,只好大方的挽起袖子,将蜷缩的狄洛露了出来。
“姐姐别慌,这虫子是我养的,因为某些天赋,自小便对灵力变化颇为敏感。刚才多亏它及时提醒,否则我很可能便被那阵法迷惑了。”
“原来如此。”
齐羽心看着那八脚龟甲的怪物,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但出于礼貌,并没有继续追问。
她转头瞥向高台,语调又严肃起来:“这次来参加登仙会的,大多是具有灵根但尚未引气之人。如此目标明确的魅惑阵法,只怕是早有预谋。”
殷寻点点头,托腮沉吟:“具有灵根,才能对字上阵法加强感应。未能引气,则神识力度不够强悍,难以守住灵台清明。”
方才她能够迅速清醒,除了狄洛的功劳,与重生后神识的加强也是分不开的。
“这种邪法不足以害人性命,筑基以上的修士甚至会因为不受影响而难以察觉。”
“所以他们想要的东西,在那些灵童身上?可空有灵根,甚至大多为杂灵根的稚子,又能带来什么利益呢?”
“灵童本身的确没有多大价值,可若是我说,他们仅仅是作为带来价值的媒介呢?”
殷寻轻抚着包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方才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些灵童大都是以族为单位,由族中筑基以上的修士带领着来此入派。并且高台之下,也不乏多人护卫的家族嫡系。
“登仙会五年一开,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是一个耽搁不起的机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都执意要加入一个门派,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如果孩子本身资质相差不大,而那个门派恰好要限制名额,又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呢?”
“那当然是——价高者得。”
两人相视一笑,颇具默契。齐羽心莫名的觉得,方才条理清晰,侃侃而谈的殷寻,才是这个小姑娘本身应有的样子。
“所以咱们就来看看,到底是哪个门派能为了一点灵石,使出这样龌龊肮脏的手段!”
齐羽心抱剑望向高台,面色异常冷凝。
殷寻心思玲珑,自然明白她为何如此愤怒——红翎宗一向嫉恶如仇,上辈子即使是跟着陆明修上门拜谒,她也曾因为不好的名声遭过冷眼。
而作为掌门之女,齐羽心自小便将门派荣誉看得极重。对于这般辱没门风的做法,当然更是嗤之以鼻。
在一干少男少女近乎疯狂的欢呼声中,那促云织铺就的白色屏风终于开始有了动静。
只见一位身着素色长裙的女修缓步走上高台。她面容沉静、气质温柔,举手投足之间,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本派名曰凝华,自创立以来已有八百余载。山门由一位元婴老祖坐镇,宗内只收女子,除教授日常修炼之法,另辅以调香点烟之术。在座若有身怀水木灵根、资质尚佳的姑娘,报考本派可以优先录取。”
随着女修的讲述,屏风之上缓缓现出了一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宗门。其间鸟语声声,清泉叮咚,一阵微风抚过花海,带起的香气都依稀可闻。
随着画面的推进,一群姿容秀美的女子成为了展示的主体。她们臂挎藤篮,正往一片天池中挥洒着瑰丽的花瓣。
女子的嬉笑如银铃般动听,扑腾而起的水雾飘出高台,在围观者脸上留下清凉的湿润之意。
这般遍及五感的仙术,怪不得要用促云织作为载体。
殷寻心下称奇,暗暗叹道:若不是有那阵法,这样的门派应该能吸引不少女弟子吧。
大概是知道自己宗门的出众,女修最初也很有信心。可她等待良久,围观的少女反响强烈,却仅有七八个资质较差的上台候选。
女修愣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然而限时的钟声已经敲响,她只好叹了口气,带着那几个小童与其中一位手捧玉盏的侍女,满脸无奈地走下台去。
接下来几个门派也各自介绍了自己的特色。有驱使灵兽参战的御兽宗,有操纵乐器攻击的天音门,有编织绳结为器的千藤派,有专炼储物法宝的须臾山……
能用促云织展示的,都是小宗门里较有名望的派系,他们虽不及大门派综合实力强横,在各自擅长的领域亦有不错的建树。
然而几番下来,这些门派招到的弟子也仅仅只有百十余人,并且大都是天资较差、心性尚有缺陷的。
唯二的例外是御兽宗和千藤派,但也不过是各收获了一名还算不错的弟子。
凑巧的是,这两个弟子,殷寻都认识。
御兽宗骆承安,千藤派花七巧。
这两人上辈子不但是一对欢喜冤家,还都是年轻一辈里响当当的人物。
没想到他俩当年皆是在登仙会上拜入各宗门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例外,才让他们彼此留下了独特的印象?
“奇怪了,照理说今年登仙会规模更大,咱们收到的好弟子也应该更多啊?
“可是看这情形,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