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而朝颜听完他的最后一句话,大脑有一瞬间的停滞。公子的故人和她长得很像!脑海里只有这个认知,忘了他之前说的话。
“朝颜姑娘,你怎么了?”那人关切地问,一双眸子如盯上猎物般阴狠。
“哦,没事,让公子见笑了。”虽是这么说,脑海里还是只有那一句话。
“既然姑娘与在下的故人相像,那也算是有缘了,在下可要多叨扰姑娘片刻了。”话语虽然温和,微笑地看着心不在焉的朝颜,像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仿佛恍然大悟,那人惊讶地问:“不会是无痕公子从未与你提起过‘她’吧?”
朝颜眸光一痛,回过神来,强自镇定,“公子的事情,婢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又怎会知道呢?”
“此言差矣,朝颜姑娘可是在下所见过的除了‘她’在无痕身边的时间最久的女子了呢!”那人戏谑道,“定是在无痕的心里有重要地位啊。不瞒姑娘,在下冒昧拜访除了想一睹姑娘芳容,也想开开眼是什么样的可人儿能留住无痕公子呢。”
这话直直刺进朝颜的心里。原来,只是因为与故人相像,才得到公子的驻足吗。“那人……是谁?”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说来,名字也与朝颜姑娘相像呢,是,夕颜。”依旧温润的声音在朝颜听来却如寒风一般凛冽。
夕颜,夕颜,朝颜努力地回想着这两个字,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朝颜的脸一瞬间血色全无。
夕颜!竟然是夕颜!
“看来朝颜姑娘今日精神不大好呢,既然这样在下就不多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说罢从窗边一跃而下,消失在黑暗中。
而朝颜并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跌在椅子上,指尖微凉。
“对了,你衣襟袖口上绣的是夕颜花吗?”
——“不是的,奴婢绣的是朝颜。”
“为什么取名朝颜?”
——“奴婢自小孤苦无依,身上只有一块刻了朝颜的玉佩,就取名朝颜了。”
“你种的是朝颜还是夕颜?”
——“公子总是分不清朝颜和夕颜呢,这株是朝颜,这株是夕颜,等它们开花了公子就能看到了,朝颜是在清晨开,夕颜是在傍晚开。”
……
朝颜,夕颜,原来他不是分不清,是不想分清。泛着苦笑的唇边,划过一滴清泪。
5
竹楼。竹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簌簌的声响。
“你不怕他把夕颜的事情告诉朝颜?”卿尘问。
“早晚都要知道,这对她未尝不是好事。”提到夕颜,无痕眼眸暗了暗,但还是说道。朝颜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也不曾给过她什么误会,早点了结,也是一件好事。再像,也不是她。无痕垂下眼眸,睫毛覆下一片阴影。
“倒是你,该担心自己吧!别忘了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看你这大都的王位能不能坐得稳了。”半响,无痕抬眸,眼里划过一丝狡黠。
“哼,他想要这个位置,还太不自量力。”卿尘狂傲地说,望向无痕,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你都打点妥当了?”无痕问,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
“放心,我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我的好哥哥。”卿尘说着,拿出一枚物什,小小的,却让无痕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随即笑着摇摇头,这个人,可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啊。
而卿尘想的是,若不是当年自己顾忌血缘之情放他一马,也不会有今日如此大的威胁,还无端让无痕背负一道伤痕,眼光变得更凌厉,“我就要亲自了结这一段过错。”
仿佛知道卿尘在想什么,无痕轻拍他的肩,“他的命,是我的。”
静默,谁都不再说话,只是卿尘攥着物什的手微微收紧。
早已停下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
6
此时,梅镇一处偏远的别院,从外面看像是荒废已久,内里,却别有洞天,一应布置都是极好的,桌木茶几都镶上金色花纹,一片奢华景象,一袭白衣立在窗前,背后跪着一黑衣男子。那人,分明是去找朝颜的温润男子!
“你即刻吩咐下去,将兰陵十万兵马调往梅镇,切记,别走漏了风声,大队人马分批驻扎。”白衣男子冷冷地发号施令,哪里还有半分朝颜面前的温润模样?周身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是,王上。”黑衣男子回答,转身欲退。
“等等……”苏澈,也就是兰陵的王上突然出声,“你再去查查朝颜的身世。”虽然在她面前强自镇定地引她一步步走向自己设下的局,然而苏澈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那与夕颜相似的容貌和相似的名字,让他不安。朝颜,她究竟与夕颜有什么关系?能让无痕留在身边半年,还是,这只是一个圈套?不论怎样,他都要调查清楚朝颜的身世才能安心。
“是。”黑衣人快速退下,只留白衣的苏澈脑中浮现起一身火红衣裙的“她”。
“喂!你醒醒!”一身红衣的少女大叫,动作粗鲁地推搡着他,没有半丝大家闺秀的气质。
他从疼痛中醒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那就是他与夕颜的第一次相遇。那时,他还不过十二岁,而夕颜,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丫头而已。也许是他的好弟弟皇甫卿尘还有一丝怜悯,放了他一马,也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