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艾老邀见,无外乎就是万机楼纷纭不断的和善门生门副官送令一事。
当下乞回楼,艾老收到风声,自会邀他一见,共同商议一下这等大事。毕竟如今的万机楼还真没有太多能接下赏金密令的机师,那些机师不是在外,便是故意躲这道密令远远地。
这要钱要命,自古以来便是一道值得思索的问题,若不是非常时刻,自己这条命至少比眼前的钱珍贵的多。和善门生门副官亲自送令,事情可想而知,是何等之大,就连那和善门,四环四大顶尖势力之一都感到无能为力了,自己这些万机楼的机师又何德何能。然而此刻万机楼多数机师想要接取此令,那是他们无知,平日里都以为自己学零万机楼的本事,便可以纵横下了。唯独那些老资格的机师,对此碰都不敢碰一下,他们谁都是舔过刀尖上鲜血的人,深知接了赏金密令便是非死即伤,故而对慈和善门送来的密令都远远避之,当下还不是要钱不要命的时候。
艾俞飞想到能接下密令的机师倒是不少,然而最钟意的还是邱广申与花无枯,如今邱广申休假闭关,其他老资历的机师又不敢来接,故而也只唯有花无枯是艾老一直苦苦思虑的对象。
艾俞飞何等纠结,自被四环万机楼舵主召见以后,心中对花无枯这个人多有爱才之心,并不想让他一直处于生死边缘,成日只接下赏金密令,如此风险太大。而今和善门送来密令,整个万机楼实在挑不出合适的机师,思来想去,唯有一直在艾老脑中抹不去的身影,那便是花无枯了。
乞自然能想到艾俞飞的思绪,当下来到门前轻声扣门道:“艾老,我来了。”
“进。”
一声老者的沉闷声传出,乞推门而入,看着眼前的白发老者恭敬一拜。
艾俞飞面上倒是不显山漏水,一副被人看不透的模样,此时抬头瞥了乞一眼,随即又自顾自的看起手中的书信,低头道:“昨日和善门生门副官来此投了一张赏金密令,四下风声想必你也听了,如今我叫你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艾俞飞抛砖引玉,故意让乞接下这个话题,语气倒也不算强硬,没非要乞接下,给了乞考虑的时机。
乞目光微晃,唇角轻轻一颤,似想什么,却又没能出口。这番神情自是被艾俞飞看了去,鼻息沉吸一口气道:“我思来想去,在这个楼子里也只属你与邱广申为最年轻,也最为热血。旁人都不敢来接,我想让你接下,你愿意吗?”
在往常,艾俞飞可从来没给过乞思考的机会,通常都是一封赏金密令外加一瓶丹药直接甩在桌上,乞是不接也得接。何曾有过像现在这样,还给乞商量的余地,询问他的意见。
乞望着艾俞飞终是开口了,“艾老,我可以接下此任务,但我不能保证成功,毕竟这儿是四环。”
是啊,这儿毕竟是四环,在四环谁最有实力?不是头上的三环,而是这些本就是四环的道派,三环的手再长也不敢逾界做出异大扰乱东原秩序的躁动,而在四环,又属谁最大?自然是四大顶尖势力。倘是这些势力都因某事而感到无从下手,那么在这偌大的四环,一个仅仅只是三环下属道派的四环万机楼又能有何等手段?白了,四环万机楼确实有些本事,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四环万机楼还算不上强龙,顶多就是一个比蛇还些的泥鳅,它能翻起淤泥,但从不敢触碰蛇的地盘。
这次生门副官亲自前来送令,不过也只是抱着侥幸的打算,希望四环万机楼真的有一些能人异士,能助勘破迷雾。
这间房子里,艾俞飞知道这个道理,而现在乞也开口出了这个道理,事情逐渐变得看似明朗起来。乞了自己可以接下任务,但不一定能成功,这不一定占了百分之九十,甚至更多。艾俞飞听了也无异样,反而略为欣赏的看着乞点零头。
“无妨,如今这道赏金密令也不能算作真正的赏金密令了,发起人身份已经暴露,如此你成不成功都无所谓,那静玄子母丹......也免了吧。”
艾老着,将手中的书信往桌前递凛,“这是任务内容,你瞧上一眼。”
望着递来的书信,乞将之拿起,书信上只写下了一行字,其字笔劲苍穹,肆意放纵,仿佛书写人在写下这行字时,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墨迹上都带着灵力的残涌。
“查明浮图历一万九千九百年,夏末二十六,雪域城大雪山岭魔道中人踪迹。”
望着书信上的字,乞眉头皱起,看向艾俞飞疑声道:“魔道中人?四环又出现魔行之人了?”
乞故作不知,表情疑惑,自骸骨行者之后,这应当是四环第二起行魔之事了。
艾俞飞摇了摇头,“我怎会知,既然这信你看了,任务便接下吧,不管你此去成功与否,安然回来你便是我万机楼的铜牌机师。”
静玄子母丹不用吃,还抛出了如此诱惑,不管成功与否,等回来之时便可晋升万机楼的铜牌机师。这或许对万机楼的其他机师是大诱惑,但给乞听却没有丝毫荡漾的情绪,对乞而言,自己只是要一个属于花无枯归属地的地方,待八九月后好参加四环城比,不管是铁牌机师,还是铜牌机师,这些都无所谓。
但任是这样,乞还是略带感激的笑容,对艾俞飞一拜,“那属下便尽全力,活着回来。”
此间乞都是装的,既然如此,何不做的真一些,至少让旁人看不出其实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艾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