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翻身下了地,带着眼中的清明,从散落一地的衣襟当中,挑出自己的,一件一件穿戴整齐。
南烈的衣服从来没有连着穿过两日,可是,今天居然没有让人拿干净的衣服给他,而是直接就穿了这一身。
所作所为,令人费解。
南烈穿戴整齐以后,出了门,一夜温存过后,南烈竟然都没有回头看陈姝一眼,就踩着奢华的靴子走了出去。
他的脸上不见分毫喜悦。
南烈身边的男人见南烈从屋子里面出来,忙着上前迎去。
南烈见男人到了自己的跟前,第一句话就是:“准备沐浴!”
男人忙着点头去为南烈准备了。
南烈回了自己的卧房,整个人泡在浴桶里,闭着眼睛,脸色确实苍白,铁青的难看,在烟雾缭绕和热气腾腾的水汽里,南烈紧蹙着眉头。
近看才能看见南烈居然在浴桶当中泡了竹叶。
竹叶清新淡雅的芬芳在热水的蒸腾当中悠悠的散播了满室。
“安夜……”南烈皱着眉头来了这么一句话。
紧闭的唇瓣里微微的透露出了这么两个字,随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所处的环境,甚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丝嫌恶。
是的,嫌恶!
男人在门口等待着南烈沐浴完毕,听到里面的动静,他的心里清楚地很。
太子殿下一定是觉得自己不太干净了,嫌恶自己了。
谁能想得到呢?
阴沉的玄凌国太子殿下,居然从来都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不是身体上的问题,也不是心里有什么毛病,而是,他单纯的觉得自己应该选择一个真正发自内心喜爱的女子,真正的和他做到身心合一。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太子殿下身边都没有任何女人,而只有一个陈姝在三年前来找殿下交易,从而成为了太子良娣,也是整个玄凌国东宫唯一的一个女人。
南烈这个澡泡了很久,身上皮都要泡皱了,感觉要把自己一身的皮都给泡下来的时候,南烈才起了身,修长的腿跨出浴桶,随意拉了一件干净的白袍披在了身上。
南烈寻常的衣服都穿的比较阴沉,颜色选择也是主要以暗沉的低调色为主,就连中衣也很少穿白色的,如今,沐浴过后i,居然披了这样一件白色的袍子,当真有些罕见。
被热气给狠狠蒸腾过的脸,有些泛红,在浴桶里面泡久了,身体的水分也感觉被蒸腾走了不少,南烈感觉自己的身子从里到外都是干渴,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杯竹叶茶,来洗涤自己从里到外的污浊。
“呵呵~我终究还是妥协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妥协究竟是为了谁?”南烈皱着眉头道。
已经散下去了的热度让他脸上的潮红很快就给退了个干净,转而代之的是一张白色的脸,一口茶水下去,原本泛着白色的唇也恢复了那原本的唇色,红的诱人,再加上唇瓣上还沾着喝进去的茶水,水光所到之处,就像一颗樱桃。
男子生成了这样的一副模样,实在是令人感觉到上天的厚爱。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的骄子,身上积聚了与生俱来的太多优秀的特质。
一如:萧暮宸,萧暮祈,南烈。
南烈盯着自己手中的小茶杯,看着茶水中漂浮的一点点,一片片的小茶叶,他忽然开口,低声问道,“你会怪我吗?会嫌弃我吗?”
他知道江晗微是一个对感情极为有洁癖的女子,沈琳嫁入宸王府的当夜,她就选择了离开,懒得勾心斗角去和别的女人去抢这同一个男人,很大的程度上,他是了解她的,也是赞同她的。
南烈笑了笑,不知道在笑什么,然后就将自己手中的茶给喝了个干净。
陆冷风知道了江晗微的下落,心里很大的一块儿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留在江晗微的身边,就放了不少的心。
在她没有出现的时候,他的身份就是一个杀手,一个人动手,一个人漂泊,一个人四海为家,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在这世间有什么牵绊,有什么不放心的。
而在后来初初遇到江晗微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身份和命运定格为守护她,保护她,因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他必须这么做。
他的心中无情也无爱,直到和她一起祭奠了顾子恒以后,就有许多东西在他的心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在看到她哭的那么伤心的时候,看到她在为了感情将自己内心的脆弱和纠结给彻底暴露无遗的时候,他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她。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明白了自己心里的许多东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之后,陪着她到处走,办的任何事情,他知道,一切已经不仅仅是责任的原因了。
他将她的事情看得比谁都重,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已经不仅仅是北周皇室的继承人,而是除了责任以外,他发自内心想要保护和守护的那个人。
所以,在萧暮宸到了泸州,到了雅伫以后,他才会情绪那么激动,想要杀了他,想要解决掉一切,而她的拒绝和不同意才会让他那么受伤。
他一直在心里质问自己,她不肯动手的原因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和接口,更重要的是不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萧暮宸的存在?
生气过后,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然而,她忽然的离开,突然之间让他手足无措了起来。
那个时候,脑子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