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转头,看见江旭辰走了进来,面上带着不悦,看向杨氏和众人。
杨铭天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这个和他同岁的表哥,面上也带着不悦。似乎是不满他这般讲话,不给他面子。
“旭辰,你来啦!”杨氏笑着对着儿子道。
“对,我过来了,若是我不过来,母妃还打算怎么怎么安排微儿的终身大事。”江旭辰质问道。
杨氏见儿子面带愠色,尴尬笑着道:“旭辰这是说哪里的话,母妃怎么安排晗微了。”
杨氏顿了顿道:“旭辰,母妃知道你从小就很照顾你晗微妹妹,但这事母妃也是为了她着想啊,嫁给铭天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如此,母妃特意将你舅舅,舅母和你表弟叫来,就为了商量这件事,不好吗?”
江旭辰很是不高兴,“母妃,你若是真心疼爱微儿,爱护她的话,当初你知道她心思的时候,为何不成全她,如今,选妃宴在即,你是想让映月嫁入皇室,却又苦于没有合理的方式去安慰舅舅,舅母和表弟一家,才如此做,你害怕和娘家反目,便将微儿推出去吗?”
江旭辰的眼里话里都带着怒气。
杨氏一看,知道儿子动怒了。
江旭辰从小爱护江晗微更甚江映月,她一直都知道,同样,这也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原因。映月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可是旭辰却屡屡护着江晗微。
上次,他还在湖州之时,听闻江晗微因杨铭天要娶映月的事受伤生病之时,就急匆匆往回赶,回来更是先去探望江晗微而不是来向她这个母妃先来行礼问安,后更是言语间责备于她,让她也很是无奈。
听着江旭辰如此直观戳破她的心思,杨氏顿时觉得面子上极其挂不住,立刻变了脸色嘴硬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她想嫁给铭天又不是什么秘密,整个京城都知道,你问她自己啊!”
杨氏这么说,满以为一直爱慕铭天的江晗微会喜不自胜,立即满口答应,哪只……
“嗯,的确,我不愿意。”江晗微开口冷冷道。
杨家人面面相觑,杨铭天的眸子瞬间暗淡了几分,而杨氏更是脸都青了。
江旭辰在心口默默舒了口气,天知道他刚才多怕江晗微欢天喜地说声我满意。
杨氏怒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说要嫁给铭天吗?如今,为你提起婚事了,你反倒不愿意了,你这不是在打本王妃的脸吗?”
“往日种种,已是过眼云烟,我既已死过一次,就应当与昨日告别,况且,你既然早知我当初的心事,为何不这么做,反而在今日故意这么做,难道不是在打我的脸吗?”江晗微已经动了气,“还有,晗微的生母早已亡逝,杨侧妃母妃二字,本小姐实在难以承受,本小姐的婚事,自当由本小姐自己做主,杨侧妃掌管江王府内务多年,应当知道嫡庶有别,今日,晗微的婚事怕是要问过父王才是,谁都无权干涉,如今,选妃宴在即,晗微身为贵女,已然非自由身,婚事当由圣上决定,还轮不到杨侧妃吧!”
江晗微一席话出来是半点面子都没有给在场的众人,说到杨侧妃三个字时更是加重语气。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没人说话。
杨家人诧异的看着江晗微有些惊讶,江晗微他们见过不止一次了,从前的江晗微柔柔弱弱,连话都不会大声说,而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任何人面子。
江旭辰觉得江晗微不似从前的感觉越发强烈了,却比从前更加让人在乎了。
杨铭天盯着江晗微的脸,若有所思,真的是江晗微吗?和曾经的她差别竟如此大。
而杨氏脸色铁青着,目光死死盯着江晗微,仿佛要用目光将她定死在原地。
侧妃,嫡庶是她不能言说的痛,这些年来,她执掌江王府一大家子内务,周王妃又死的早,渐渐的人人都称呼她为王妃,就算江文焕没有将她扶正,至少也是她内心的一点安慰,然而粉饰了这么多年的太平,一张脆弱的窗户纸就这么被江晗微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杨氏恨的心在滴血,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江晗微说的句句都在理。
站在杨氏身边的林妈看着江晗微的眼睛多了几丝不敢置信,她跟了杨氏这么多年了,知道这番话对杨氏的影响有多大,江晗微敢如此踩杨氏的痛脚,难道真如杨氏所说,江晗微受伤醒来之后确实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直躲在大堂金玉屏风后关注事态的江映月忍不住了,忙着从后面跑了出来,对着江晗微就扑了过去。
“贱人,居然敢如此侮辱我与我母妃,本小姐今天非要撕碎了你这张脸不可。”江映月恨恨道。
庶出!庶出!庶出!
这何尝不是她的痛?江晗微如此踩她痛脚,非要杀了她不可。
看着江映月气冲冲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江晗微照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子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身手培训计划也执行了几天了,正好是验收成果的时候。
江晗微正打算给江映月暗中使绊子,让她小小的吃个苦头,谁知江旭辰拦在了江晗微面前,堵着江映月。
“大哥,你让开,我今天非得杀了她不可。”江映月情绪激动。
“映月,你给我停下来,不许乱来。”江旭辰揪着江映月的双手,沉声道。
“大哥,她侮辱我,侮辱母妃,她也侮辱你,你没听到吗?”江映月冲着江旭辰道。“大哥,她都这么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