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在南梁国已经待了近一个月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在南梁国掀起了几近的波浪滔天。
萧暮宸手下紧盯着南烈,以及那批在南梁境内消失无踪的粮食。
那批大批量的粮食,始终是萧暮宸的心头大患。
江晗微在含翠阁里安安心心的养伤,几日下来,有御医的专心治疗,江晗微原本就不重的伤势更是加速好转。
南烈送来的紫雪莲露,经过御医的鉴定以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江晗微用了,只感觉伤口处原本浸水后发生的红肿灼热也已经冰凉下来,红肿同时也已经消散,疤痕浅浅的,也在一点点的淡去。
紫雪莲露果真是好药!
只是江晗微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收到云楼送来的信。
顾子恒让手下的暗卫将信放在江晗微的含翠阁,就在梳妆台一撑起窗户的地方就能看到。
顾子恒约江晗微云楼一聚。
江晗微才想起来,自从南烈的洗尘接风宴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顾子恒,那个妖冶却顾及,似乎随时都会堕入黑暗中消失不见的男子。
想到顾子恒帮了她那么多,江晗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江王府,去云楼找了顾子恒。
自从顾子恒出了云楼以后,云楼反而白日里也不开门,寂静万分,没有一点往日喧闹繁华的迹象。
众多的才子,所谓的文人墨客,积聚在云楼前,希望能够见顾子恒公子一面,然而,却始终不得见,如今,连云楼的门都进不去了。
江晗微到了云楼,进去了以后才发现。
云楼,所有的门窗都被淡色的纱掩遮,有光芒,却不刺眼。
江晗微明了,顾子恒在云楼里,在黑暗中,一待就是整整七年,七年不见天日,如今,突然出现,这是这心,这眼睛怕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刺眼的光芒。
江晗微进去的时候,顾子恒就静静待在云楼的一楼大厅里,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甚至连烟云都不在身边。
自从从云楼中出来以后,顾子恒就永远穿着一身白衣,这一身白衣,似乎更加让人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在诱人沉沦。
所谓的人要衣装在顾子恒的面前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顾子恒静静坐在那里,等着江晗微一步一步走过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举止优雅,在江晗微到他的面前的时候,顾子恒朝着江晗微轻轻一笑。
不知为何,江晗微在那眼神里,在那笑容里,看出了支离破碎的美。
“坐。”顾子恒伸手给江晗微亲自拉开了椅子让江晗微坐下。
云楼不再像往日一样,大厅拥挤,而是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感觉与氛围。
总之,整个云楼都透着一丝橘黄色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从哪里来,江晗微却是不知道。
江晗微坐下,看着顾子恒倒了一杯茶给她。
亮黄色的茶汤中带着点淡绿的茶叶嫩芽儿,像是新枝抽出嫩蕊的感觉。
“顾公子泡茶好手艺啊!”江晗微轻轻捧起这精致的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汤,淡淡的开口。
顾子恒放下用来泡茶的竹木夹子,看了江晗微一眼,嘴角微微一笑。
“听说你受伤了,还好吗?”顾子恒突然问了江晗微这样一个问题。
“嗯,没事!”江晗微回复道。
顾子恒静静看了她片刻,道:“这几日,京城中关于你的流言四起,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再说了,反正,他们也没说错啊!”江晗微捧着茶杯开口。
江晗微的这一句话让顾子恒的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看向江晗微的眼神里多带了几分怔然。
江晗微的面上带着浅笑,手中仔细端详着那精致的茶杯,看着茶杯上描的红色花朵。
如此清爽的茶汤配着暖色的茶叶,却用这么鲜红的瓷釉去烧制这样浓重的色彩和陶艺。
江晗微不明白,而且,她根本看不出这杯子上描的是什么花朵,总觉得缺些什么,有些四不像。
顾子恒看着江晗微进来的眼神大多都放在面前的茶杯里,很少和他眼神,情感交流。
看着她嘴角含笑,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似乎是那称之为“女儿家害羞”的表情。
顾子恒觉得自己的心就如同被重物狠狠敲击过以后,丢置在地上,又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的碾过,疼到无法呼吸。
祖父说的没错,维谷之局,他这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维谷之局当中,从这个维谷之局跳跃到那个维谷之局当中。
顾子恒也仔细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描摹了描摹杯壁上那四不像的花朵,开口道:“你是喜欢萧暮宸吗?”
江晗微一愣,怎么顾子恒竟然敢这样对萧暮宸直呼其名,但是,一会儿又反应了过来。
顾子恒对皇帝都敢直接的冷嘲热讽,而且,在洗尘宴上对皇帝萧照那就是绝对的无视啊,何况是一个皇子,王爷呢。
江晗微想着,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江晗微的点头,顾子恒描摹杯壁的动作就这样轻轻的顿住。
半柱香的时间,顾子恒一动不动,一会儿反应了过来。
“晗微,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一切都好!”顾子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江晗微顿时不解,又觉得有些诧异。
晗微?她和顾子恒好像也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吧?
但想着自己从他手中拿到的紫金石,还有自己当初难过迷茫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