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接触过郝帅,余树方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调皮的学生,根本不会有她治不了的学生。
可今天她面对郝帅的时候,却有一种老鼠拉龟,无处下嘴的感觉。
这个家伙厚颜无耻,油盐不进,简直到了一定境界!
余树方气得浑身发抖,她怒道:“郝帅,明天把你妈妈喊来!”
班上学生们的笑声立止,这几乎是所有学生们的致命伤处,也是老师们仅次于考试的杀手锏。
班上的学生们噤若寒蝉,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郝帅,有幸灾乐祸的,有目光同情的。
郝帅却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下场了,他很有点光棍精神,输人不输阵的讪笑道:“哦,那,来去路费给报销吗?”
班上的学生们忍不住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
余树方怒道:“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郝帅很是认真的说道:“余老师,你眼界要开阔一点啊,做老师的,眼界不开阔怎么能行呢?”
余树方怒极,抬手就是一巴掌想朝郝帅打去,可抬手要落下的时候,却瞧见郝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中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害怕,反而隐藏着一丝冷冷的寒意。
这股目光不怒自威,根本不像是一个高二的学生所能拥有,余树方的手抬了起来就落不下去了,她下不了台,只觉得背后的目光灼热扎人,让她如针芒在背。
余树方一跺脚,扭头就冲了出去,她冲了出去后,冲回自己的办公桌上,气得满脸涨红,不顾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人,重重的将怀中的备课本朝着桌上一摔,怒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其他的老师们吓了一跳,纷纷向她看来,道:“余老师,咋了?”
李晓欣朝她瞅了一眼,大概猜到了几分,不知怎么的,心中居然有一丝幸灾乐祸之感,但她还是很礼貌的问了一句:“余老师,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这一句话可惹毛了余树方,她立刻便将脾气撒在了李晓欣身上:“李晓欣,你班上那是什么学生?故意跟老师做对就算了,居然还当着班上这么多学生的面跟老师顶嘴!我教了二十多年的书,就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李晓欣听得讪讪而笑,心中暗自不以为然,什么叫做你班上的学生,难道你就不是郝帅的老师么?
李晓欣人长得漂亮,自然有许多爱慕者和追求者,她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教师便是其中一个,叫做孙思远,是高二三班的数学老师,长着一张马脸,眉毛粗长,一脸**丝之气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宛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孙思远毕业于湖南师大,算是名牌大学毕业,他见到李晓欣时便惊为天人,发誓要将李晓欣追到手。
但偏偏李晓欣对他十分不感冒,一直委以虚蛇,孙思远毫无察觉,穷追猛打,找到机会便大献殷勤。
听到这么一番话,又见到李晓欣这委屈模样,孙思远登时站了出来,笑道:“***,余老师,对付这种学生,就不能跟他们客气,你越是跟他们客气,他们越是欺负到你鼻子上来。”
李晓欣心道:你说得倒是容易,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脸上却是笑着说道:“孙老师说得对。”
孙思远听她这么一说,脸上喜色更甚。
余树方却是冷笑了一声,哼道:“明天等他家长来了,我一定要跟他们好好谈一谈!”
孙思远嗤笑了一声,说道:“余老师,这种学生要是找家长有用,他们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余树方斜睨了他一眼,道:“那你怎么办?”
余树方笑了起来,颇有些自得的看了一眼李晓欣,道:“一会是我的课,看我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反了他了!”
其他的老师有的煽风点火,有的不怀好意的说道:“孙老师,你可要小心点,我听说这学生家庭背景很硬的,是校长特招放进来的。”
孙思远一愣,心里面登时有些发毛,但眼瞅着旁边的女神有些下不了台,自己狠话撂出去了,这时候下软蛋,那岂不是让女神鄙视?
不行,怎么样也得雄起一把,怎么说一中都是重点中学,自己“大义”在手,到哪里都不怕,要是家长敢调皮,哼,给丫爆上去,不知道现在微博厉害么?
孙思远打定了主意,冷笑道:“特招的怎么样?难道不是学生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他家长来了,要是敢出幺蛾子,连他家长一块儿治!”
余树方笑了起来,说道:“孙老师说得没错,学生就该以学业为主,要好好的治一治,杀鸡儆猴,要不然以后这学生怎么教?”
李晓欣人可一点儿都不傻,知道对方心里面怎么想的,但她也乐见其成,这姓孙的若是能将郝帅治得服服帖帖,她也会从中受益不是?
李晓欣朝着孙思远嫣然一笑,道:“孙老师说得对,一会我们等你好消息。”
孙思远见李晓欣这一笑,登时脚都软了,他笑道:“好好,这个学生最好一会儿乖的,否则,哼哼哼……”一脸“勿谓言之不预也”的意思。
所谓“勿谓言之不预也”,意思就是:老子要收拾你,别怪没跟你打过招呼。
但可惜的是,郝帅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他回到了教室,也懒得搭理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不断的向他手中的石头看来,自己便藏进里面。
王婧扫了他一眼,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