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怎么学习啊?
邹静秋今天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连衣长裙,肩膀上挎着一个有些老旧的挎包,脚下是一双洁净但式样有些过时的高跟鞋,她一路走来,身上的打扮引得四周许多人朝她看来,目光各异。
邹静秋旁若无人的四周扫量了一眼,在看见了郝洁雄后,便朝着他走去,端坐在茶座沙发上的郝洁雄见邹静秋虽然素面朝天,眼角处也满是风霜打磨出的皱纹,但是她身段并没有因为平凡艰苦的生活而臃肿走形,依旧是那么的窈窕,依稀可以看出十七年前,她跟着郝英雄来到家里面时,那清新秀丽,亭亭玉立的模样。
郝洁雄呆呆的看着邹静秋走来,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唏嘘不已。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不经意间,十七年的岁月便弹指而逝,当年的坚持与倔强,在这一刻回首看来,真是愚蠢之极。
郝洁雄等邹静秋走近,他站起身来,用手指了指跟前的沙发,说道:“来了?坐!”
邹静秋一路走来镇定自若,可此时面对着曾经拆散自己和郝英雄的罪魁祸首,她依旧有些不淡定,她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裙摆,一只手理了理自己鬓角有些斑白的长发,拘谨的坐了下来。
郝洁雄很快喊来了侍者,他询问邹静秋的意见后,点了两杯西湖龙井,然后自己便坐在沙发上,眼帘低垂,一言不发。
咖啡厅中有一些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在小声交谈着,四周荡漾着带着浓厚小资情调的华尔兹小调,空气中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气氛,但是这股气息到了郝洁雄和邹静秋的身边时,却变得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个人周围像是有看不见的重压,连端着茶叶上前的侍者都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郝洁雄端起桌前的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后,轻声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这一句话就说得邹静秋眼眶瞬间就红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郝洁雄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郝洁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替英雄养了一个好儿子,也替郝家养了一个好孙子,我,郝家,亏欠你很多啊!”
邹静秋扭过了头,眼眶红红的说道:“我可不是为了你和郝家养大的他!”
郝洁雄苦笑了一下,说道:“是,我知道你有怨念不满,但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否定郝帅的身上流淌着我们郝家的血液,他是你的儿子不错,但他同样是英雄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将来很有可能会是我们郝家的继承人!”
邹静秋轻轻的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她嘿的一声笑了起来:“郝家的继承人?我怕他是活不到那个时候呢!”
郝洁雄脸色一变,他沉声道:“你听到了什么事情?有谁对你说什么吗?但凡只要有人敢威胁你,敢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只管告诉我,我为你们撑腰!”
邹静秋笑了笑,平时这个温婉的女子此时语气中满是嘲弄:“当然没有人对我说什么,但是用得着说吗?郝家是豪门大族,这一点,我十七年前就领教过了!我可不希望当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在我的儿子身上再发生一遍!”
郝洁雄听罢,沉默良久,当年为了拆散邹静秋和自己的儿子,他威逼利诱,不择手段,给邹静秋造成了深重的痛苦。
很显然,十七年的时间并不足以抚慰平愈这样的痛苦!
郝洁雄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你,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开口,就算看在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的份上,就算看在郝帅唯一的爷爷的份上!”
邹静秋很了解郝洁雄的性格,她见郝洁雄说得如此凄凉,心中一软,头也微微偏过来了一点,她轻声道:“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情?”
郝洁雄定了定神,说道:“今天找你来,是想征求你的同意,我想给郝帅换一所学校。”
邹静秋顿时好奇了起来,她问道:“什么学校?”
郝洁雄说道:“英国哈罗香港国际学校。”
什么?香港?
邹静秋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他不能去香港!”
郝洁雄站了起来,伸出手,按在邹静秋的肩膀上,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别激动!这学校现在还没有正式开校呢!我知道你不放心把郝帅送到香港,生怕我抢走你的儿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相信我们有一个想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要让郝帅过上舒坦舒心的日子,送他上最好的大学,给他最好的教育,不是么?”
这一句话登时说到了邹静秋的软肋,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自己读书有本事了,那就不会受制于任何人,哪怕有一天跟人闹矛盾了,将来也能自己独立生活,不会像自己这样,艰苦的只能干一些基本的体力杂活。
郝洁雄见邹静秋的目光犹豫了起来,他便趁热打铁的说道:“你现在不用着急答应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他来不来,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都已经为他买下了一个入学名额,这所学校是世界上著名的贵族学校,在那里,郝帅会与这个世界上的精英子弟一起生活,他会享受最好的环境,会享受最好的教育,他的起点之高,会将这个星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孩子都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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