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抓的?”要是之前,姜潮不是听刘阿婆讲了那么多,很难相信马云涛的说法。
但姜潮从兜里掏出了手套,仔细的比对了一下这个死亡牧师的指甲和抓痕后,脸色逐渐的变化了起来。
姜潮接触过鬼案,也见到过鬼。
但姜潮并不相信,这个世间上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但这个案子,的确太特殊了,似乎就像马云涛说的那样,真的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你的意思是,这个牧师的死和陆学义有关?”姜潮突然问了句。
“陆学义?你也知道陆学义?”马云涛基本没怎么和姜潮提起过陆学义的事情,但姜潮好像知道的很清楚似的。
“陆学义作为你遇到的那个案子的一部分,我当然了解过,你可以给我说一下这个陆学义的事情。”姜潮开口道。
姜潮一边开口,一边掏出了一把剪刀,姜潮剪掉了死者的一截指甲和发丝,他需要回去将这些物证做一下鉴定,就好像田馨那个案子,被注射了违禁药物lsd或是注射了毒品也会出现类似精神错乱的情况。
“这个陆学义啊……当初的确是枉死的,他生前确实是个好人,但那种大环境,让他疯掉了。”马云涛叹了口气道。
陆学义是追逐马云涛一生的梦魇,姜潮他们花在这个案子上的时间并不长,但马云涛已经跟了十几年了。
“我问过很多当年经历过村子里的事件的当事人,陆学义家里是地主,而且是个大地主,后来你知道重新分配,他被贴上了标签,然后就被人整了。”马云涛道。
姜潮闻言,倒是悉耳凝听了起来。
“再后来,听说他死不认错,被关进了猪圈里面,然后就疯了,但我查到当初和他一起被关进猪圈的还有一个人。”马云涛道。
“这个人或许是个关键。只是不知道时过境迁,这个人还健在不。”马云涛道。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姜潮好奇道。
“说起这个人,这个人的经历还比较复杂,一开始是挂单和尚,后来去白云观当了道士,但这个人信仰不坚定涉猎又广泛,可能也只是图个钱,建国前又做了牧师。”马云涛解释道。
“牧师?那这个人和这个死者有什么关联?”姜潮感觉这个案件的案情又有些扑朔迷离了。
“这个死者挂单的教堂,就是以前那个人呆过的,这个死者生前我和他约过一次,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他说最近他们教堂里确实发生过一些古怪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在意。”
“后来没多久,这个牧师就疯了,而且死的这么凄惨。”马云涛感慨道。
陆学义害人的手法,马云涛是见识过多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陆学义会对这个牧师下手。
“那陆学义为什么会找上这个牧师呢?如果当初村子里的人和他有仇,逻辑上还说得过去,但这个牧师并没有得罪他。”姜潮费解道。
其实很多案情的动机都很简单,只是缺乏案件相关线索,整合不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和案情,导致只能靠着猜测去推断,凶手的动机。
“这个我也调查过,一方面这个教堂过去那个人呆过,另一方面,这个死亡的牧师生前提起过,那个人曾经在教堂里留下了血书,指责教友在当时弃他于不顾。”马云涛道。
“那份血书现在还在不在?”姜潮好奇道。
“现在早就不在了,这个牧师只是看过一眼而已。”马云涛道。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姜潮又问道。
“他的经名叫约瑟夫聂。我去白云观询问过,他们一般叫他白云真人。”马云涛道。
“白云真人……”姜潮觉得这个白云真人或许是个突破口。
如果继续发掘这个人的身世,指不定能找到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
派出所。
十七行事件的犯罪嫌疑人周静,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周静不敢看面前的警官,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话。
她将责任全部推给了死亡的伙计,她说伙计是偷了档口的货物,然后在他们的问询下,畏罪自杀的。
如果是伙计畏罪自杀,周静他们受到的惩处,会轻得多。
周静始终不敢相信是自己将人推下去的,她从未杀过人,这是第一次。
“怎么可能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的心里怎么会有一个声音呢,好像是它当时告诉我要掩盖这一切。”
“我是不是疯了,我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世间没有后悔药,但周静要为了一个谎言去掩盖另外一个谎言。
审讯了两个小时,因为死者高坠死亡,极有可能是自杀的,邱凝的现场报告,也没有定性为他杀,所以周静从派出所里出来了。
而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却在周静出来后,盯上了她。
道士口中振振有词,周静在远处突然显得慌乱了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你说的全是谎话,这件事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周静显得有些疯狂。
杀人毕竟不是小事,她被内心的良知折磨的几近崩溃。
“不!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了,一句都不想!”
而道士看到周静抓狂的反应后,微微一笑,“孽缘,但如果当初你的家人没有伤害过我,我也不会伤害你!”
道士说完,拂尘扬起,直接迈步离开。
而周静则表现的很痛苦,她时而面无表情,时而自言自语的谩骂,经过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