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衙门。
府台叶儿茂看着堆在衙门那如山的干货,直是抚着胡须,“怎么?那个凤公子还没有走?”
师爷小心的走了上来说道:“那位凤公子说,他本来是来贩卖江宁丝绸的,不想贩不到。只好贩一些干货。不想又被官府查收了?他现在很是生气,说是要我们给他一个说法他方离去。”
“看来。”叶儿茂盯着干货,“我们要找的协约书应该在这批干货中。”
“老爷的意思是?”
“烧。”叶儿茂看着师爷震惊的眼神,继续说道:“那个东西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否则你我的脑袋保不住。而那位凤公子至今不走,说明他要的东西就在这批干货中。”
“老爷肯定这件事是那位凤公子所为?”
“你想一想?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出事。偏偏老张头就出事了?不是他是谁?”
“他要那些协约书有什么用呢?”师爷有些想不明白,迟疑半晌,“如果明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老爷,如果明朝庭中有人对这件事上了心?”
“朝庭?”叶儿茂冷笑二声,“再大大得过皇室?若真有人存心要查我们,我们不过小虾,大鱼是上面的萧尚书!谁敢查箫尚书?这不是存心和萧淑妃过不去?再说,如果真是朝庭派人来查我们,萧尚书应该早就有口信前来,所以,我看,凤公子不是朝庭中人。商人么,唯利是图,估计是受了谁的指使盗了协约,想以此敲诈本官。只是,哼……”
“那……”师爷指着干货,“那……我们再怎么办?”
“都是那个张老头子惹的祸,偏偏要签什么协约?本官就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不是为了少缴税。”师爷回答得有些头疼。明则作帐千两一匹,协约却是五百两一匹。在税收的时候,以协约为凭,可以少缴钱银冲抵苛税。无形中,他的事多了许多。
“他们为了少缴税,如今却给老爷我多一事。”说到这里,叶儿茂指了指干货,“解决一批是一批,马上派人,将这批货物烧了,眼不见为净。”他要找的东西肯定藏在干货中,一定会随着干货化为灰烬。
老爷仗着和萧尚书是裢襟的关系,这些年有些得意忘形。可师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果那位凤公子仍旧来扯皮?我们?”
“杀了他。”一了百了。死无对证。叶儿茂眼露凶光,“说他是等不及本府断案精神错乱自裁而亡也好,说他是死于海盗之手也罢,总而言之,要做得干净漂亮。”
夜,再次降临,游玩一天,龙睿和楼惜君二人看似非常轻松的回了临江仙酒楼,实则都有些累了。
“睿哥哥,明天我们就走罢。”
“明天走?肯定走不了。”
“怎么了?”
“因为,我们今天晚上就要走。”晚上出发,躲过叶儿茂的人。龙睿关上窗子,回头笑看着惜君,“冷战和冷袖联系船去了。”
“睿哥哥是说,叶儿茂想来阴招?而我们却是要出其不意,溜之大吉?”
“聪明。”龙睿笑着在桌边坐下,“叶儿茂这只老狐狸,他想万无一失。生怕我有后台,想杀了我一了百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就算我有后台也无处可查。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商人,商人在他的地盘上出事,或出于商人间的利欲之斗,或出于海盗所为。不过一桩命案,对他的业绩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谋杀忤逆?我们回京,将此事向父皇禀明,到时候,二罪并罚,治他一个全家抄斩之罪。”
“只怕,树大根深,父皇不见得会动手。”见楼惜君似有所悟,龙睿问道:“你也想到了?”
“萧氏一门只怕脱不了干系。”
龙睿点了点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当于庶民同罪。萧淑妃纵容家族如此贪赃枉法、胡作非为,和蛀虫有何区别?父皇即使再宠爱萧淑妃,这一次,我们有了足够的证据,父皇……”
“嘘。”龙睿急忙示意噤声,吹熄蜡烛,起身将惜君拉入怀中,“跟着我,别出声。”
被龙睿这般抱着,惜君有些羞赧,可想到事出紧急,又急忙稳定心神。
“主子,是我们。”
原来是属下,龙睿急忙将门打开,冷袖和冷战二人闪身进了来。
“主子,都办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
出发?龙睿回首看向书桌上的伞,轻步走到桌边,拿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好,我们走。”
人不知、鬼不觉,龙睿等四人小心翼翼从酒楼中溜了出来,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秋风阵阵,吹得街道上的落叶飘飞四周,龙睿展了展胳膊,“终于出来了。万不想,那个酒楼的老板也被叶儿茂那只老狐狸买通,这段时间,盯得我动弹不得。”只好每天寄情于山水。
“好在主子机灵,命属下二人另外住下,要不然,属下等人也会动弹不得。”
“兵法有云,兵分二路。”龙睿笑看着冷战和冷袖二人,“不过,好在有你们,要不然,我们也不能顺利的出来。”
“不过放了些香料而已。”所有监视主子的人迷倒了。等发现的时候,只怕也晚了,那个时候,他们早就上了船,远离江宁府海界了。
“办得好。”龙睿笑拍着冷战的肩,“明儿一早,叶儿茂发现状况,只怕要气得跳脚。”
龙睿话方落音,十数名黑影已是出现在四人的面前。人人黑衣蒙面裹头,仅露出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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